什么?
“哎哟,采薇可真是好福气,找到姑爷这么好的人家。”陈氏看到桌上的礼物的时候眼珠子恨不得都抠出来。
之前明衍迎娶谢采薇之前就是有不少的聘礼,可是谢一平直接就又是送回了明宅,说是当谢采薇那丫头的嫁妆!
她原本可是看中了一匹大红色的缎子,准备留下给秀秀做衣服的,可是这聘礼都没经她的手!
之前那么丰厚的聘礼,现在随便回家一趟又是这大大小小的礼物。
要是当初,秀秀能嫁给明衍的话,该多好。
陈氏脸上赔着笑,可心里头却是把谢家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秀秀,你将来这婚事可是得指望你姐姐姐夫呢,还不快先道声谢?”陈氏心里窝火,订婚的事,聘礼的事,昨天女儿被赶回来的事。
桩桩件件她是都记挂着呢,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该说的还是得说。
起码,先套住明衍和谢采薇的话才是。
只不过采薇并不想让陈氏的如意算盘打得这般响亮。
“可别。”采薇伸手拦住了陈氏和谢秀秀,“万一将来小两口闹矛盾,反倒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是了,到时候您再跟我爹闹,我可不想没了娘也没了爹。”
明衍手指摩挲着茶杯,这茶杯表面都有些粗糙,想必这上面的年年有余图案都是粗制滥造的很。不过听他娘子这话倒是有意思。
似乎,每次和陈氏碰上的时候,他娘子就是格外沉不住气。
看来,果然像村里人说的那般,陈氏这个继母可是十分之不合格。
“瞧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陈氏笑容干涩的很,要是放在平时,她听到谢采薇说这话就借机发作了。
可是现在当家的上山打猎去了,邻居又没围在她家门口,就算是借题发挥效果也不好。
“那个姑爷,你来的正好,这几日秀秀和小斌都有认真温习功课,要不你检查检查他们?”
采薇听到这话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陈氏可真是能屈能伸,她话都到这份上了,陈氏还能憋得住,这动心忍性的本领可真是不错。
还没等明衍开口,陈氏就是拽起了女儿,“整日里念叨读书认字,怎么到了你姐夫面前就蔫了?小斌你也过来。”
说完,陈氏有些歉意,“乡下人就是毛躁躁的,姑爷你可别介意。”
明衍脸上微微一笑,“您言重了。”客气疏离,称呼也只是尊敬而已,并没有任何亲近的意思。
采薇冷眼旁观,陈氏这是热脸贴了明衍的冷屁股,可是一点不影响她的积极发挥。
反倒是她这个曾经的谢家一份子彻底被冷落了。
看着明衍耐心询问谢秀秀姐弟俩功课,采薇一时间觉得无聊,便是从这堂屋出了来。
原本在山上她是有一间小木屋的,只是那小木屋在泥石流中毁于一旦。
这新院子里虽然也有小木屋,可是里面除了一张弓,再没什么其他的。
“爹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谢秀秀的声音忽然间从门口传来,采薇愣怔了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这谢秀秀什么时候过来的。
当然,谢一平的下半句话谢秀秀不打算说,他说不给采薇留念想,是为了让她好好过日子,别以为自己有退路。
狠心,可是打心眼里,谢一平最疼爱的还是谢采薇。
看着站在墙边的人伸手抚摸那张弓,谢秀秀扯了扯嘴角,“你原本那张弓没了的,这是爹新给你做的。”
采薇自然知道这是一张新弓,一眼便是能看得出来。
“爹他有心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弓,什么意思,采薇很是明白。
谢一平夹在继室和原配的女儿之间也很辛苦,他最终找到这么一个平衡来安慰自己,只是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女儿在那场泥石流中已经香消玉殒了,活着的是另一个人。
“所以,明明知道这些,你为什么还跟刘文德私奔,你当初就没想过,万一事情暴露了,你让爹他怎么对姐夫,对族长他们交代?”
之于明衍,好,你谢一平仗着有救命之恩让我娶你女儿,我答应了,可是你女儿却跟人私奔了,这算什么回事?
而对于村里人来说,只怕这私奔的事情若是成真,还不等明衍找上门,小祝庄的乡亲一人一口唾沫就是把谢一平给淹死了。
村里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教孩子们读书认字的先生,你现在这么出尔反尔打得可不只是明衍的脸,还有我们整个小祝庄的颜面,谁能忍?
这道理谢秀秀明白,采薇自然懂得。
当然,她更是清楚,谢秀秀说这话更是有要挟之意,大概这两日自己一个劲儿刺激她,让她有点忍不住了。
采薇没有说话,这让谢秀秀觉得她是心虚了,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爹这么疼你,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她等的就是谢秀秀得意忘形的时候!
“说得像是不疼你一样。”采薇把那把弓又是挂到了墙上,“你扪心自问,自从跟着你娘来到谢家,谢家哪里亏待了你?”
小时候吃穿用度是一样的,虽说乡下地方穷,可是谢一平还是一视同仁。
后来陈氏生下谢斌开始作妖,谢一平对待谢秀秀也是一如既往,甚至于为了避免亲女儿跟谢秀秀打架,他想出来的办法是带着采薇去打猎,减少俩小女孩正面接触的时间。
谢秀秀在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需要每日帮着陈氏打打下手绣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