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苦苦压抑,却终究再也按捺不住,将心里压抑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皇上当初接双城进宫是不是因为阿萝姐姐?”
虽是问了,却害怕听到答案。
连玉亦是微微变了脸色,半晌,终淡淡道:“你曾于宫中上书房读书,没多久却因身子不好而辍,直至阿萝不在一段时日,你身子方见好转,去了那民间私塾求学,这一去便是数年。若你自此不回倒好,你却终是回来了,虽说你和权相定了亲,婚期定在三载之后,母.后终是不放心,因为你长的和你姐姐极为相像……遂宣你进宫,祝勉你与权相尽早成婚。”
“嗯,皇太后不喜奴.婢姐姐,也不喜奴.婢,只怕奴.婢这一回京……会引起皇上的想法。”双城说到此处,也是微微攥紧手指,两颊红了。
连玉看她羞涩不安,怕吓到她,微微一叹,声音也不复方才冷淡,“你进宫那天,缻妃病了,朕去看她,这病来的恰巧,朕焉不知其中蹊跷,母.后其实也知拦朕不住,不过是借此提醒朕不要去看你,但朕最终还是过去了。”
“想看看你,看看阿萝的妹子如今长的怎样了,过的可好。”
双城眼眶一热,却倔强的一声不吭,身手轻轻揾去眼泪,抬首紧紧看向眼前年轻又威严的君王。
“可惜,朕那天失态了,乍看你一刹,将茶杯都摔了个粉碎,你旧时未长成,和阿萝只不过有五六分相像,如今却足有七八分。”
“加之你婉拒了太后,不愿将婚期提前,那一下,朕便知道,必须要将你接进宫来。否则,母.后未必会放过你,宫外太多可乘之机,只有将你放在朕眼皮底下,朕才放心。”
双城喃喃低语道:“你将我接进来,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嗯,搞砸了你和权相的婚事,朕亦是抱歉,没有告诉你,是不希望你活在随时会被谋害的恐惧中,只是如今缻妃的事你已是担了惊,朕便索性一并与你说了。”
“莫要害怕,除非朕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动你。”
连玉扬唇笑言,眼底却是深邃而沉稳的笃定。
这是一个帝王的承诺,何况,这是个能力卓绝的帝王。
双城心下怦跳,轻轻捂住嘴,一直如尖刀悬于头额的忧戚荒凉在这一刻被他抚了安,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谢谢你,姐夫。”
她眼梢荡起丝妩.媚.
连玉一怔。那是连玉此前并未见过的,出现在清冷的她的身上。
她进来时带上门,此时,双城一看窗子,飞快走到窗边掩上窗,又飞快折回,走到连玉身边,俯身吻住了他。
一触即退。
男子柔软温热又充满阳刚气息的唇瓣,让她心跳加速让她慌乱,她匆匆看他一眼,看他皱起的眉眼,赶紧开门跑了出去。
一路上,她脚步匆匆,嘴角却不断溢出久违的笑意,心想,便是一向气度沉着的连玉这下也是要乱了。
禁不住高兴的微微晕眩。
……
御书房中,连玉确是有些被慑,实是万万意料不到——他微微皱住眉头,顺手拿起茶盅,却迟迟没有漱口,不得不承认方才一瞬心中亦是微微一动,那双和阿萝十足的眼睛……
*
素珍回到提刑府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
大伙在厅上等她吃饭,福伯连忙替她置了碗筷,想了想,又拿了封信递给她,说是权府过来的。
传奇,138 送爱入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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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情本便乱,只让他们先吃,拿了信径自回房,众人看她神色古怪,便要跟过去,却教她锁在了房外。浪kuli
她很快拆了信。
信仍是来自李兆廷,此次亦仍是借了权非同的名义,连玉要疑,也不会扯到他身上,否则,她和李兆廷都麻烦茕。
“度卿已阅刑部公文,吾早阅之。迄今,惟有一言,仍乃当初所愿,请速离京。”
原来,他此前已去过刑部!
素珍紧握双手,现在她该怎么做,本来清晰的目标、前行的脚步,一瞬间突然全部乱了呐。
李兆廷信中其实还有没说的话,那隐晦的话她明白。
他一直都认为她大胆莽为,身份迟早被捅破。
天下皆知李兆廷和冯素珍有婚约在身,但毕竟冯素珍已“身死”,婚约也名存实亡,李兆廷虽是权非同门下,如今和连玉抗持着,然两派之争是持久之战,李兆廷又是谨慎才智之人,一段时间内都绝不会出事。
若她继续留下来,世事难料,再小心,都难免不会露出破绽,就像奉机案,她一时仁慈,被捅穿为女儿身。
伴君如伴虎,尤是像连玉这般城府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他怎样去破对手的深局,她藏的再深,他未必查不出。
一旦她真正身份被识穿,势必会连累李兆廷。
连玉按上一条知情不报之罪,李兆廷便是杀身之祸,作为权派的代表人物,连玉怎会不利用此大好契机将他除之而后快?
权非同也保不了他,除非即时造反。
可权非同和李兆廷关系再深厚,也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师弟现下便和连玉兵戎相见。
是以,李兆廷两次提出希望她离去:一为她性命着想,二亦为他京中根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