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唉,本就是通家之好,总不好当没看到。再有一次,就是今天了,这又是老爷允许的。奴婢也知晓太太一片慈心,姑娘家的名声,关系着阖府的体面,何况咱家两位姑娘与辛姑娘年纪相仿,正是该避嫌的时候呢。也正是因此,姑娘很是恼了那两个不醒事的婆子。太太放心吧,姑娘比奴婢的性命还重要,奴婢定会好生服侍姑娘了。”
“这就好。”小纪氏笑的真叫一个憋气,道,“今天南边送来了上好的料子,正好嬷嬷来了,有两匹颜色稳重的,嬷嬷捎去用吧。”她虽不喜宋嘉言,如今三番两次的说名声的事,就是怕宋嘉言行事随性,连带她的宝贝女儿都要被带累。
梁嬷嬷谢了小纪氏的赏,便起身行礼告辞回去了。
宋嘉言见梁嬷嬷抱了两匹料子来,笑道,“看来是见者有份。”
“我是沾了姑娘的光。”梁嬷嬷给宋嘉言瞧过料子,小冬机伶的帮梁嬷嬷拿屋里去了。
宋嘉言微微一笑,“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宋嘉言到老太太院中时,正见老太太与辛老太太摸着料子瞧,辛老太太赞不绝口,“这辈子还是头一遭见这样的好料子。”听听这话,其实宋荣对舅家向来极好,辛老太太的份例与宋老太太是一样的。宋荣对自己亲娘向来大方,衣食用度,都是上上等,做衣裳的料子自然不会差,绝对衬得起三品大员母亲的身份。辛老太太这样欢喜,无非是女儿在府中受到尊重,如今又能学着打理店铺。辛老太太看在眼里,自然样样都好。
丫环挑起帘子,宋嘉言笑悠悠地进屋,笑道,“原来祖母、舅婆也都得了。我刚想过来跟你们炫耀一番,看来,竟是不成了。”
辛竹筝抿嘴笑道,“言儿素会作怪。”过去挽住宋嘉言的手,“一起瞧瞧,这是我挑的颜色,不知道好不好?”
宋老太太笑,“好,怎么会不好呢。好看的很。”
辛竹筝笑,“姑母、母亲喜欢就好,正是当季穿的料子,不如就叫裁缝来做几身衣裳来穿。”
宋嘉言微微笑着,就听辛老太太道,“今夏的衣裳已经足够穿了,还要做多少衣裳呢。有好料子你们拿来孝敬你姑母和我,这是你们的心意。我们放着明年穿就好了,可不必再做衣裳了。”年年季季皆做新衣,哪里穿得过来呢。到底是庄户人家出身的老太太,节俭惯了,舍不得。
辛竹筝笑意不变,“好,听母亲的。”
宋嘉言笑道,“我瞧着外头的豆角长的差不多了,祖母、舅婆,一会儿咱们摘了,用开水一过,切了段,再用花椒油一扮,清爽又好吃,肯定开胃。”
辛老太太笑,“头晌我跟大姐瞧菜地的时候还说呢,豆角能摘来吃了。言丫头立刻就瞧出来了,哈哈,可见是天天瞧这菜地的。”
“那是,再过两日,丝瓜也就能吃了。祖母这园子里的丝瓜,就是给我种的。”辛竹筝极爱吃丝瓜,不论是清炒还是做汤,都极对她的胃口。
宋老太太笑,“我就说我这丫头是极好养活的,人参燕窝啥的从来不碰,偏就爱吃这些粗物。”
“哪里粗了,喜欢吃就行了呗。”宋嘉言笑,“祖母看我这么结实,就是靠粗茶淡饭养的。”
宋老太太笑,“不但结实,个子也高。你跟筝姐儿差一年呢,去年筝姐儿刚来的时候,我看你们差不多的个头,今年你就比筝姐儿高了些呢。”
“可不是么。”辛老太太笑,“言丫头长的快。”
“我觉着,筝姐姐似乎瘦了些。”这话并不是宋嘉言妄言,故意夸谁瘦啊讨人欢心,辛竹筝的确是瘦了。初来宋府时,她还是个结实的柴禾妞,身上颇有几分少女的天真青春气。如今渐渐的褪去身上的村气,变得亭亭玉丽、腰肢纤细。其实,不怪辛竹筝会瘦,她每顿饭不过小半碗,鲜少食荤腥,不消瘦都难。甚至,为了养好以往晒黑的皮肤,辛竹筝从不在晌午烈日时出门。
想到辛竹筝学习和学规矩时的用心,宋嘉言很明白她的心思。
宋老太太关切的问,“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啊?怎么瘦了?”
辛老太太做人亲娘的自然清楚,唉声叹气,“丫头爱美,饭都不好好吃,天天就吃这么丁点儿饭,哪个能不瘦。”说着,双手合个小圈儿跟宋老太太说,“要我说,像言丫头这样才好,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这才是福分。言丫头瞧着半点儿不胖,个子高挑,人又白净,看着就有精神。”
宋老太太道,“可不是么。不知现在的孩子们怎么想的,就说嘉语,我每次瞧见那孩子就担心,走个路怕她摔了。现在是好些了,我还常寻思着要不要炖些肉给她们吃呢。”
宋嘉言见辛竹筝脸上似是尴尬,笑着接过两位老太太的抱怨,道,“老太太炖肉给我吃吧。不过,现在别炖,等冬天炖,炖的入口即烂的红烧肉,我一人吃一小碗都没问题。”
宋老太太笑,“我就喜欢言丫头跟我吃饭,瞧着她吃的香,我胃口也好。”
“谁说不是呢。”辛老太太说自己闺女,“以后你也好生吃饭,什么瘦的胖的,身子结实最重要。”
辛竹筝笑着解释,“娘,以前在村子里,天天不是出去跑着玩儿,就是在家里做活,自然吃的多。如今在姑妈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点心果子应有尽有,偶尔一时贪嘴,饭上就吃的少了。娘你放心吧,我在姑母家,表哥表嫂待我亲妹妹一般,我还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