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回来之后,还买了个大院子,你改天有空不如去帮我看看。你知道的,我身边并无亲人,也无人操持,我瞧着你这院子被你整理的井井有条,极是舒服,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家!”
叶芷青尴尬的不知如何接口,刘嵩话里的意思她并非不懂,只是却好接下去,腹中满是拒绝的念头,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紧跟着就听到周鸿淡漠克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刘副帮主想法不错,只是恐怕叶子没那么多空,不如本官替你介绍几个懂种植药材的园艺匠人,如何?”
他一把握住刘嵩的手腕,力度之大几乎要捏碎了刘嵩的腕骨。饶是刘嵩在漕河上与人搏命,也算得历经风浪,都被他的目光给震的心下一寒,疼的松开了手,叶芷青的手顺理成章被周鸿接管了。
叶芷青手上传来的力道很快就得出了个结论:周鸿生气了!他很生气!他……非常非常生气!
她聪明的没有开口,恨不得做个缩头乌龟,往壳里一缩,哪管外面暴风骤雨。
本来她是想拒绝刘嵩的,只是苦于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结果却被周鸿抓了个现行。
她总不能现在开口解释:哈尼你来之前我正在准备拒绝他!
这听起来更像是抓奸现场事发之后的狡辩,虽然这真的是事实。
刘嵩从叶芷青躲闪的目光以及周鸿理所应当的态度上早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却恨不得掩起双耳捂起双目假装自己五感已失。上次与周鸿比赛蹴鞠之时,叶芷青还与周鸿之间冷漠疏离,此次二人之间的气氛竟然就大是不同。
不过他心中波涛万千,面上却仍是一派笑意,似乎丝毫也没有从周鸿抢走了叶芷青手腕的事实给打击到:“周大人公务烦恼,草民哪里敢劳烦周大人,只要叶子肯帮忙我就千恩万谢了!”
叶芷青恨不得有条地缝,好方便把自己藏起来,无论是刘嵩的目光还是周鸿的目光她都想躲避,心里暗悔自己方才没有快刀斩乱麻,而非要让这两人对上,简直是大大的失策!
“……我今日还约了个病人,你们聊!你们聊!”叶芷青挣开周鸿的手,将周鸿跟刘嵩丢在原地,一溜烟的跑了,浑然不管两人如何交流。
周鸿也不去追她,只淡淡道:“有句话本官还是要讲,叶子是本官的女人,以后还要麻烦刘副帮主离本官的女人远一点!她碍于情面不好讲出来,但本官可不想让人误会!”他现在算是对当初萧烨撞破他与叶芷青之事的心情体验了一番,内心百般滋味,没想到易地而处,他也有今日。
刘嵩大概是没想到周鸿能够说出这番话来,面上愕然一闪而过,紧跟着却道:“刘某向来不会对他人之妻有非分之想。若是周大人明日八抬大轿将叶子娶进周府,那我一定退而避之,再不与叶子来往。只是周大人这番话,也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在下的?!”
两人身份差距悬殊,若是刘嵩表现的谄媚一点,周鸿恐怕都要更轻视他一点。但是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周鸿的身份影响,这番话振振有词,就连周鸿也被他给噎住了。
苏铭与赖大庆前脚去了回春堂,后脚叶芷青就灰败着一张脸冲了进来。
药堂里还有丫环婆子,以及闲的恨不得打苍蝇的宋魁。
宋魁原来是做叶芷青的护卫,只是她不太习惯出行带着保镖,最近大多在盐运司,宋魁便闲了下来。他最近还给自己找了另外一重身份:库管。
回春堂里要进药材,扛大包看东西晾晒药材都归他管,捎带手做个兼职护卫,总归不能留下来吃闲饭,让叶芷青白白养着。
苏铭抬起虚虚搭在姑娘手腕上的爪子,一脸的惊愕:“师傅你怎么来了?”如果他所料没错的话,现在叶府后院不是已经起火,说不定少将军跟刘副帮主已经打起来了吗?
虽然结局一定是少将军赢,但刘副帮主瞧着也是个气性大的主儿,恐怕不会轻易服输。
“我难道不能来?”
“能来能来!”苏铭笑的谄媚,还悄悄伸头往门外去瞧,猜测她身后跟着来的是周鸿还是刘嵩。
叶芷青把完脉开了方子将求诊的姑娘打发走,将脑袋埋到桌子上,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她这算是劈腿了?!
——跟周鸿明明是意外!意外!
她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一下一下拿脑袋撞桌面,磕的脑袋都有点疼,只觉得脑子里糊了一锅浆子,耳边听得赖大庆与苏铭小声议论:“师傅这是怎么了?患羊癫疯了?”
前段时间回春堂刚接诊过一个羊癫疯患者,赖大庆亲眼见识过了该患者发病的状态,对此心有余悸,总觉得叶芷青现在的症状颇为奇怪,直接联想到了这病。
“嘘——”苏铭小声制止他:“别让师傅听见。师傅大概是在烦恼到底是被少将军大卸八块,还是被刘副帮主丢到漕河里喂鱼,哪样死的更惨。”
如果不是周鸿积威之下也许会被殃及池鱼,苏铭早就小跑着去做一名围观群众,好见识一番师傅这番fēng_liú公案。
总之叶芷青作为他的师傅还是很合格的,一再的刷新了他对于医术与男女关系的认知,恨不得与她讨教一二,比如……如何让好几位姑娘同时对他死心塌地。顶着回春堂叶大夫大徒弟的名号,苏铭在附近年轻姑娘们中间人气渐旺,特别是后巷打铁的牛二家的小姑娘跟左巷柳秀才家里的二姑娘总要时不时生个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