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得罪程爷,不如今儿刘某摆酒,让他两个向程爷赔罪,不知程爷意下如何?”
程壹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刘嵩今日来意,到底是为姜淼等人讨回场子,还是有别的意图。
比起程壹的疑神疑鬼,刘嵩的胆气要壮上许多,阿根已经将阿琨跟姜淼扶了下来,店小二也麻利上前去帮忙。路过他身旁的时候,他皱着眉头看着两人身上血淋淋的伤,道:“他们两人今儿恐怕不能向程爷摆酒赔罪了,不如就由刘某代劳,想来程爷应该不会介意吧?”
程壹也在盐道上混了五六年,置办下了一副不错的家业,手底下有不少打手喽啰,也有几分风光,刘嵩话里话外都很客气,他也不好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拱手道:“不会不会,既然今日相遇,程某便是与刘副帮主有缘,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楼上同饮几杯。”
“那就叨扰程爷了。”刘嵩转头扔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子,吩咐他:“将他们送回家去。”竟是与程壹说说笑笑上楼喝酒去了。
姜淼跟阿琨被送回叶府之时,叶芷青已经一瘸一拐回家了。
那条巷子她并不熟悉,好容易七绕八绕问了路才摸回来,一路上在心里把周鸿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恨他恨的咬牙切齿。
哪知道才进家门,就被周琪扑上来一把抱住,小丫头一脸喜滋滋往她身上凑:“叶姐姐,我一个人在使司府衙呆的无聊,我大哥最近又有公事在身,连后院都不回,思来想去想跟你来做个伴,你不会把我拒之门外吧?”
叶芷青神色复杂的看着小丫头,鬼使神差问出一句:“你怎的不去找郭五娘做伴?”
周鸿在马车上把她刺激的不轻,回家猛然间看到周琪,脑海里还停留在对周鸿的无限怨念里。
周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叶姐姐你嫌弃我……我不喜欢郭五娘……”
叶芷青叹一口气,只觉得心累,这都叫什么事儿啊?万般无奈拉着周琪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赶你走还不行吗?不过有一条,你来住没所谓,但不要让你大哥来,我烦他,不想见他!”
周琪本来就是捂着脸假哭,叶芷青松了口她便立刻眉花眼笑:“我就知道叶姐姐不会赶我走!”两个人并肩往里走,叶芷青一瘸一拐走路甚是不便,她这时候才发现叶芷青一身的土很是狼狈,关切的问:“叶姐姐你怎么了?”
叶芷青没好气的说:“还不是拜你大哥所赐!”磨牙,很想把周鸿揪过来暴打一顿,无奈实力差距太大,只能想想解恨。
周琪心里哀号:大哥你这是想结亲还是结仇啊?
她扶着叶芷青回去,才换了衣裳梳洗完了,给扭伤的脚踝擦了药酒,正下死力揉着,疼的叶芷青生不如死,姜淼跟阿琨一身是血的被人送了回来。
宋魁见到两人狼狈样子,还当他们去哪打架了,开口就教训:“你们能不能给叶子省省心,招猫逗狗弄一身伤回来,还嫌她日子过的生吗?”
姜淼有气无力的辩驳:“宋叔,我是出门被人打了,不是出门去打人了。”今天这顿打都是刘嵩的功劳,派他们去见程壹,结果讨了一顿打回来。
姜淼心里不知道有多恼火。
叶芷青瘸着腿过来,头疼的教训姜淼:“阿淼,我替你治病确实不收药钱跟诊疗费,但身子是你自己的,你也该知道如何爱惜,真要是伤了内脏,我也无力回天!”
姜淼跟阿琨被扒的只剩一条及膝衬裤,叶芷青检查完毕,发现都是皮外伤,长松了一口气,指挥着苏铭跟赖大庆翻来复去的上药:“反正阿淼也不长记性,阿铭你就让他多长长记性。”
苏铭心眼灵活,笑嘻嘻应了声“是”,果然上药包扎的时候就“特意”让姜淼长了长记性,直疼的姜淼哭爹喊娘,不住求饶:“……轻点轻点嗷……被打的时候都没这么疼,苏铭你故意的吧?”
“师傅说了,让你长长记性。”
苏铭跟赖大庆最近致力于叶府花圃草药的培植,叶芷青也从来未曾种过草药,师徒三个摸着石头过河,闹出了不少笑话。这让从来都以为师傅是无所不能的苏铭总算在叶芷青面前找到了一点身为同龄人的尊严。——师傅三个叙起年齿来,俩徒弟还要比叶芷青这个做师傅的大上一岁多。
叶芷青放任姜淼住到家里来,还隆重的摆了香案结拜,苏铭虽然并不赞同她的行为,但后来得知卫央之事,也只能默认了姜淼的存在,只是对他没什么好感罢了。
他还跟宋魁私下议论说:“我师傅心软,总觉得有愧于卫央,但她愧疚归愧疚,那只是对于卫央的,姜淼跟卫央可是两个人。宋叔你瞧瞧姜淼那贼眉贼眼的模样,除了一张脸长的像卫央,性子哪点跟卫央有相似之处了?”
苏铭以前在连晖帐下做药僮,对周鸿身边的护卫们都有几分熟悉,姜淼的性子又有些凉薄,两相对照极是明显。也就叶芷青当局者迷,对待姜淼的态度还是补偿的心理占了很大的比重。
他们忙活完了,几个小丫头已经弄好了晚饭,大家吃过晚饭在厅院中乘凉,刘嵩便乘着月色而来,敲响了叶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阿根,见到一身酒气的刘嵩愣了一下,才引了他进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心有余悸道:“刘大哥,你没事吧?姓程的没有为难你吧?”
刘嵩在漕帮站稳了脚根,早就有心想要与盐帮搭上关系,苦于没有人引介,盐帮这两年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