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不顾得她拳打脚踢,将人搂在怀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无限伤感的说:“叶子,我有时候半夜里醒过来,总恨不得回到容山岛去。”他低下头,似在她耳边低语一般轻叹:“我多想你,你根本都不知道!”
叶芷青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傻呆呆在他怀里坐着忘了挣扎。有时候她会梦到两个人手牵手在容山岛散步,从睡梦之中惊醒之后,还有些恍惚,总以为周鸿就睡在隔壁房里,天亮之后两个人就会手牵手去吃早饭。要缓一缓才会清醒过来,哦,原来离那段时光已隔了一年多之久。
她听见自己极清醒极镇定的声音跟周鸿也是讲给自己听,她说:“都过去了,有些事情只适合遗忘。如果忘不掉,就深深埋藏就好!”话音才落,她猛的从周鸿怀里窜了出去,从马车里跳了下去。
她跳的毫无防备,周鸿只拉住了她一片衣角,她整个人已经落到了地上滚了两下,此处都是青石铺就的街道,街上行人不少,见得一名少女从马车里跳了出来,都惊异不定的看着她。
叶芷青跳下去的时候,脚踝便结结实实的痛了一下,她生怕周鸿再追上来,扭头就朝着小巷子里钻了进去,也不顾自己根本不熟悉此地路径。
周浩“吁”一声停了马车,问马车里的周鸿:“少将军,要不要去追?”
车厢里静了一瞬,才听到周鸿轻声说:“算了,她摆明了不想见我,还是不要去追她了。等盐道上的事情弄清楚之后再说。”
主仆两人回去之后,郭思晴来访,周鸿不想与她应酬,便以公务忙为借口躲去了书房,让周琪陪着她。
郭思晴多时不见周鸿,近来好容易身子好了些,又怕郭三夫人念叨,便以出门逛街买乞巧之物为借口,拐到了盐运使司来寻周鸿。
哪知道周鸿早出去了,由周琪陪着随意聊天说话,好容易将人等了来,周鸿却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心下不知道有多难过,当着周琪的面儿却不好表现出来,只说:“鸿哥向来冷冷的不大爱说话,他近来是不是很忙?”
周琪其实特别不耐烦陪着郭思晴,况且她亲耳听到郭思晴在药膳坊里质问叶芷青勾引周鸿之事,实在让人不齿。不过周鸿公开审讯,给了乔立平好大一个没脸,就连周浩后来也笑着跟她说起来:“……大小姐不知道,乔立平栽了个跟斗,使司衙门的这帮墙头草看着少将军并不卖姻亲的帐,有些便来攀附少将军,最近这帮龟孙倒有几个听话不少!”
周琪也为周鸿高兴,今儿陪着郭思晴便有些不冷不热,很是敷衍。
“我大哥向来如此,跟女的不怎么说话,跟营里的将士们倒处的很是不错。大约他生来就只是打仗的性子吧。”
哪知道郭思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接口说:“鸿哥只懂打仗,不懂人情事故确实有些不好,听说姨父为此要上下为鸿哥打点。其实……他有时候真应该听听我大姨父的话,毕竟大姨父也是为了他好,盐务上的事情又比他要熟悉许多。”更有公开搜查药膳坊之事,乔立平回去可是发了好大一顿火,将乔夫人骂的狗血喷头。
乔夫人虽然不曾揪着郭三夫人口出恶言,可也是满腹埋怨,拉着郭三夫人哭诉了好一会子:“……妹妹你也管管外甥女婿吧。你大姐夫还不是为着晴丫头水平,觉得那药膳坊的老板娘跟外甥女婿可能有不妥之处,这才封了那铺子,结果倒好,外甥女婿反在外面给了他好大一个没脸,你让他往后怎么做人,怎么应对下属?”她掩着帕子哭了又哭:“你姐夫回来之后将我好生埋怨一通,晴丫头这女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当初订亲之时,郭三夫人在明州出了好大的风头。
周鸿战功赫赫,年少有为,明州不少适龄少女的亲娘都巴不得与周府攀亲,最后情定郭府,免不得有人在背后说几句酸话,诸如“当兵的太平时候还不如文官,真打起来还有性命之忧,女儿嫁了这样人还能睡得安稳?”再诸如“周少将军打小就在军营里长大,定然不解风情,不懂体贴,谁知道嫁了之后能不能过得和美”等等。
当时听着是嫉妒,可是如今细想,竟然不无道理。
郭三夫人在乔立平夫妇面前也失了脸面,心里便埋怨周鸿事情多,竟然也不知道相让,心里便对周鸿渐渐的不满起来,甚而生出了退婚的念头。
她悄悄儿问过了郭思晴,可惜一提退婚郭思晴便泪水不断,显见得情根深重,根本不想与周鸿退婚,她便有些气闷,只一意盼着周夫人来信,好教训周鸿。
又深恨来之前未曾让两人成婚,她如今教训起周鸿来还差着一步,若是两人成婚,岳母教训女婿,也是师出有名。如今到底还是未来的东床娇婿,着实不好闹的太过难堪。
她心里既存了这个心思,便拘着不让郭思晴去见周鸿,只是眼瞧着到了七夕节,也着实不好拦着郭思晴上街去,哪知道今日就让郭思晴自己摸了过来。
郭思晴见周琪也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兄妹俩简直如出一辙,心里难受不已,又怀疑那日周琪听到了她为难叶芷青之事,心中思虑百遍,她是不是已经告诉了周鸿,又不好张口就问,便拐弯抹角说:“前些日子我去了药膳坊,恍惚听着阿琪也去了?听得不甚真切,便没有出来打招呼。”
周琪心里更加看不上郭思晴,只觉得她心眼子忒多了些,明明为难了叶芷青还要装没事儿一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