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哪知道莫名其妙被乔立平派人封了店,现在是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他如果直接派人去撕了封条,摆明了是袒护叶芷青,就更坐实了她与自己的关系不一般。可若是对她的事情不管不顾,于大局上来说当然最好不过,但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派人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书房门口,周琪愤慨的声音响起,她说:“大哥,你不必问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鸿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我恰好撞上了啊。”周琪从门外走进来,一直走到了周鸿面前,冷笑数声:“母亲真是挑的好儿媳妇,我以前还当她大家闺秀,端庄贤淑,那天去找叶姐姐玩,才见识过了她的尖酸刻薄。郭五娘前次不是伏击受惊嘛,据说忧思难眠,乔夫人便带了郭氏母女去找叶姐姐调理。我那天摸到雅间门口的时候,听到她质问叶姐姐为何要勾引你?她哪只眼睛瞧见叶姐姐勾引你了?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叶姐姐气的不行,不肯再为她调理身子,跟我出去逛街了。没想到她倒是有本事,让她姨父封了叶姐姐的店,当真是郭家的好女儿,随意侮辱别人可以,却不许别人有一丁点不满!”
周鸿眼里浓云渐布,桌案下手握成拳:“她当真说叶子……勾引我?”
叶芷青在他心里冰清玉洁,有勇有谋,两个人原本就是两情相悦,如果不是周夫人棒打鸳鸯,恐怕他们孩子都要出世了,却反被郭思晴当头泼了一盆脏水,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这还有假?!”周琪恨不得拍着自己的胸脯作证:“我什么时候会拿叶姐姐的名誉开玩笑?大哥若是不信,下次见到郭五娘,亲自问她!”
她跺跺脚,气呼呼的走了。
周浩也不必再去找人查问乔立平为何封店了,他肯定是为郭思晴出头。
周鸿假作不知,派人去请乔立平。
乔立平也在观望周鸿的动静。
郭思晴再三肯定周鸿对叶芷青有别样的心思,郭三夫人已经向郭嘉去信,问他远洋时身边可带着女子,就为了验证叶芷青之说。
乔夫人留了意,回去便将此事报给了乔立平。
乔立平近来听说周鸿与郭三夫人闹不睦,总有种利用郭思晴牵制周鸿的打算要落空的感觉,巴不得再找出周鸿的软肋握着才安心,闻听此事就更不会犹豫了。
周鸿派人来请他,两人心知肚明为着何事,但见了面他却还要装傻:“大人找下官来,所为何事?”
“听说……乔大人派人去封了一家药膳坊?”
乔立平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不过是些许小事,怎的闹到了大人面前?”
周鸿肚里暗骂了一声“老油条”,面上却似乎有几分无奈:“不巧的很,这家店的东家与本官妹子相识,还因缘巧合有恩于本官妹子。家妹闹到了本官面前,本官想着乔大人一心为公,在两淮盐道上素来兢兢业业,定然不会毫无缘由的封店,说不得定然是这家店主有违法乱纪之事不能姑息。但家妹哭的头疼,本官便想着依法审理,好早些让她心死!”
乔立平没想到周鸿竟然要亲自审问此案,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想也不想便临时编了个罪名:“下官怀疑这家店主贩私盐,说不定是私盐贩子!”
两淮盐运使司衙门也不是州府衙门,除了事关盐务之事,并不参与地方治理,总不能说姓叶的丫头杀人放火,盗窃抢劫吧?
那也不归使司衙门管啊!
说起来也只有贩运私盐一事能够随便扣上来。且周鸿为官之后便大力打击民间贩运私盐,这着实是个不错的借口。
周鸿一拍桌案:“混帐东西!”乔立平被他这声巨喝吓的本能的一抖,他却歉然道:“真是不好意思吓着乔大人了!本官是太过愤慨,听说这药膳坊的东家是个年轻姑娘,与本官也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胆大包天的私盐贩子!”到后面又愤怒起来了:“本官来两淮这么久,看来还是心太软之故!本官这就派人将药膳坊包围起来,明日搜查审讯,乔大人陪审,也让扬州的私盐贩子们瞧瞧本官的手段!”
“别别别!”乔立平额头的冷汗都快要下来了,他现在是真不知道周鸿是在装傻,还是在盐道上毫无政绩,已经着急起来,这才要搜查药膳坊。
周鸿可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当即便派汪宏扬带一队人去包围了药膳坊,且内中安插了他的亲信,教一干守着的人都没有栽赃的可能,又定了审讯搜查的日子,这才放了乔立平回去。
叶芷青在后花园里正弄的一手泥,身边的丫环们也不比她好。她扎着一双泥手听完了周鸿的来意,问清楚了搜查的时间,保证到时候传唤之时会到场,这才送了周浩出来。
到得前院,见阿琨跟阿根已经不在了,活只干了一半,还觉得奇怪:“这两小子每日白面大馒头没少吃,怎的干起活来就只知道偷懒?”
她可是冤枉了阿琨跟阿根,两个人先前是老实干活来着,可是周浩的来意吓破了他们的胆子,两人等周浩拽着宋魁去寻叶芷青,一溜烟的跑去找姜淼。
姜淼本来还半靠在床上休养,结果被这个消息给震的直接坐了起来,面色惨白:“难道盐帮当真要将咱们哥三赶尽杀绝,不留活路?”他们……也没那么重要啊!
“咱们现在跑……来不来得及?”阿琨心里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