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抛出来的问题四两拨千金,有问起她身世来历的,她便嫣然一笑:“以前的事情也不必在提,既然我来了容山岛,也没提的必要了。”
张九山对她的回答甚为满意,心里觉得她到底还是个识时务的女子,知道这一生只能系于他身上,便认命准备在容山岛扎根。
叶芷青心里自嘲:难道还有跑到贼窝里跟女人争风吃醋的?她又没毛病!即使贵为公主,如果沦落成了张九山后院的一员,又有什么兴致大谈过去的身世背景呢?是炫耀呢还是凭吊?
她对这种心情实在不能理解,也无意刺探别人的隐私。
张九山后院的女人们除了暖床之用,还有擅吹拉弹唱的,一顿吃宴吃出了春节联欢晚会的味道,不少女人们精心打扮过了,在厅内卖力表演,她尤其坐在张九山旁边,正对着表现节目的女人们,发现不止一个女人在表演的时候向张九山抛媚眼,而张九山似乎对这一切都很是受用。
家宴正进行到,两名露着白肚皮光着脚踝的美人在厅里大跳胡旋舞,正跳的起劲之时,只听得外面喧哗,乌莽闯了进来:“九爷不好了,外面码头上有魏国水师前来攻打!”
张九山差点骂娘:“大过年的这帮龟孙不在窝里趴着孵蛋,跑到岛上来做什么?难道他们不过年吗?”又问乌莽:“来了多少人?”
乌莽根本没去过码头,扭头就喊了门口候着的前来报讯的倭兵来禀明战况.
那倭兵二十出头,常年在海上被日头晒出来的油黑的皮肤上似乎在冒汗,身上还有血迹,胳膊上还往上滴着血,进门就带进来一股血腥味,一旁光着脚跳舞的美人立刻往两边退,似乎对他身上的血迹相当畏惧。
“禀九爷,孙将军已经带人去守码头了,因为是深夜,海面上黑压压的瞧不清到底有多少条战船过来,实在是魏军摸黑过来的,只能看到近处攻上来的魏军不少,但是再往远处看就估摸不出来了。”
张九山烦躁的站起身来,在厅堂里走了几步,吩咐乌莽:“去把我的铠甲拿过来!”
乌莽前去拿铠甲的功夫,他还记得扭头吩咐叶芷青:“你就在这院子里呆着,别乱跑了,整个容山岛爷的院子算是最安全的。等打退了魏军,明儿爷再陪你!”
叶芷青起身与他目光直视:“九爷似乎是忘记了,我是个大夫,现在打起仗肯定会有伤兵的,我还是回东楼医馆准备药材,也能助九爷一臂之力!”
旁边坐着的妇人只差把牙根都咬碎了,才没骂出一声:狐狸精!
她之前还准备在床技上力压叶芷青,让张九山见识到谁才能做容山岛的女主人,哪知道叶芷青根本不屑于跟她比拼如何笼络男人,而是作她擅长的去帮助张九山。特别是在容山岛没有大夫的情况下,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爷,既然叶大夫一心一意要辅佐九爷,还是让她去准备吧,不然因为没帮上九爷她心里也不痛快。”
妇人嘴里说着好话,心里却恨不得叶芷青跑到码头上去,最好是被流箭射死,才称了她的意。
叶芷青竟然还向着她道谢:“谢谢!”
那妇人心里暗暗嘲笑叶芷青死蠢,不懂得享福,竟然准备跑去送命。
张九山似乎颇为动容,眼神都是沉甸甸的:“好!好!好!叶子,等这场仗打完了,爷一定为你举办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嫁进来,做我容山岛的女主人!”
叶芷青心道:那也得你有命活下来,并且没有丢了容山岛!
——但那是不可能的!
大魏水军之前就曾经攻打过容山岛,只是容山岛易守难攻,之前以失败收场,此次有了内应又自不同。
周震领着先锋队正面主攻码头,而周鸿在这些日子的巡罗之中早就对负责监视他们的倭兵各种讨好,好几班苏州兵轮着摆脱倭兵的监视,在山崖峭壁上垂下了长长的藤蔓,等到第一批半夜借着月光从山崖爬上来的大魏水军从容山岛后方杀过来的时候,在码头督战的张九山都懵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魏军从岛上攻过来?”
孙狐略一思忖,便道:“九爷,会不会是那帮苏州兵听说大魏水军攻过来了,所以造反了?”
其实不止苏州兵以及从山崖下面源源不断爬上来的大魏水军,还有周鸿带着一帮兄弟们跑去金矿,以山下有大魏水军来攻,九爷命令加强巡逻为由,把看守奴隶的倭兵们给杀了,将奴隶们都通通从牢棚里放了出来。
不少奴隶看到前来救他们的是倭兵,还满脑子总号,还是周浩为了振奋士气,宣布了周鸿的身份:“这位是大魏东南水军周少帅,带着兄弟们潜进了岛里,前来解救大家。周大帅在码头正在与倭寇恶战,大家先别作声,现在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等打完仗之后再送大家回家”
众多矿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能回家的一天,有的当场就痛哭失声,还是周鸿带的人劝住了:“别哭别哭,要是招来倭兵就不好了,等安全了再哭不迟!”
周鸿留了一部分苏州兵假装值守此处的倭兵,他带着一帮人在岛上沿着这些日子巡逻之时牢记的路线,一路杀将过去。
有很多倭兵看到他的服色,还当是岛上自己的兄弟,等走到了近前,才看到他后面跟着一队浩浩荡荡的魏军,还未开口就被割喉射杀,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天快亮的时候,容山岛的战事已经明朗,岛上大部分倭兵被杀,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