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比我还能睡?不会是睡过去了吧?我——”
一声敲打的声响传开,接着便是一个清逸的男声恨铁不成钢的道:“说了多少次让你嘴巴上长个把门的!你怎的就是不长记性!”
那粗犷的男声蓦地噤了声,接着便结结巴巴的闷声道:“九君子,你别再用你那把破扇子敲我的头了。再聪明的人也得被你给敲傻了!我这不是着急倾姑娘的伤势吗!这都睡了好几天了。我担心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正文第陆拾章醒来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院门外瞬间寂静无声。
龙倾国却扑哧一笑,累及左胸口处的伤口,疼的她眼泪花子都出来了。
“诶?!谁在笑?是你们?”
只见院门外,杨彪正虎着脸瞪着那两个看守院门的士兵,那两个士兵皆低垂着头颅,肩膀不停地颤抖显然是在笑。
杨彪见他们不回答,当即一个大步跨向他们面前,正要离近了再发挥自己的威力时。却被一旁一袭白衣的九君子一把拉过来。
“好了好了!赶紧的正事最重要!”
九君子早在那一声清笑传来时,便抬眸看向紧闭的院门,他知道,那院门里此刻应该正站立着那匆匆一别的身影。
杨彪被九君子一拉,猛然想起了的确还有正事要办,当即对那两名士兵哼了哼,道:“不许再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一天天的——”
“哎呀快走!”九君子一把拍向杨彪的虎背,便见偌大体格的杨彪就这样被九君子拍的向前一个踉跄,一下子便将院门给撞开了。
“我说九君子!你可还带着伤呢!你不疼我还疼呢!别以为你仗着武功比我高,就整天的——”杨彪正准备开始唠叨,一抬头却看见雅静的院子里,一袭天青色衣袍的龙倾国正俏生生的站立着,看着他笑。
杨彪愣了愣,当即整了整衣装,清了清嗓子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龙倾国看他如此反应,当即挑了挑眉,抬眸看向正悠然走进来的九君子,他的手中正拎着一个药箱。
“倾姑娘既然已经醒了,想来是没有大碍了。”九君子唇角微扬,看着龙倾国清透的脸色,轻声说着。
龙倾国一眼便看到他手中提着的药箱,当即咦了一声,问道:“原来,满腹经纶的九君子竟然还会医术?”
九君子已经缓步来到红枫树下,正将手中药箱放置在石桌之上,闻言轻笑摇头道:“行军打仗,医术还是略懂皮毛的。不过在倾姑娘面前,就是卖弄了。”
龙倾国挑眉,道:“我可没有说过我会医术。”
九君子闻言不禁轻笑,道:“我还不傻。”
龙倾国想要习惯性的耸耸肩,又想起此刻着实是做不来这个动作,当即点点头,不置可否。
“不知,我已经睡了几日了?”龙倾国走到石桌旁,一撩衣摆坐在石凳上。
九君子也拂袖坐下,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来,轻声道:“今日是第三日了。这是最后一剂药,虽然我医术不精,但这药还是有益处的。”
龙倾国闻言伸手接下那一个瓷瓶,微垂双眸,轻声道:“已经三日了吗?那,他呢?噢,我是说司安大将军。”
九君子正在关闭药箱的素手顿了顿,随即又继续手中动作,唇角微扬轻声道:“这几日司安大将军不在军中。”
“不在军中?”龙倾国握着手中瓷瓶,闻言蓦地抬眸看向九君子。
九君子点头,轻声道:“他有要事处理。”
“什么要事?他还受着伤呢!就算是铁打的,流了这么多血也得好好养着啊?他现在在哪呢?什么要紧的事不能缓一缓再——”话到此处,龙倾国蓦地想起司安背着她夜闯万恶山林前说过的话。
要紧的事儿?
就是他口中不能耽搁的事吗?
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他不顾身体伤势,离开驻扎的军营,消失无踪呢?
九君子听着龙倾国的话,修长莹白的素手摆弄着药箱,那低垂的双眸里深沉如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彪见九君子不说话,当即急声开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道:“大将军他就是这样,每年这个时候无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都不能阻挡他。诶!大将军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竟也会为情所困。我杨彪这辈子都不要被情事缠身!”
为情所困?
龙倾国闻言蓦地抬眸看向杨彪,却又听到九君子淡淡的声音传来。
“此药倾姑娘再服用一日,伤势便可好转。虽然倾姑娘医术精明,可在服用此药期间还是莫要服用其他药物的好。天色已晚,我和杨彪便先行离去了。”九君子唇角弧度不变,轻声说着,随即收拾收拾准备起身。
却不曾想,龙倾国反倒率先一步站起身。
夜色下,微微烛光中,龙倾国的眉头微蹙,脸色有些莹白。此刻,她正皱眉望着九君子,抿唇不发一言。
九君子薄唇紧抿,不禁眉头微锁,不知是该站起还是该继续坐着。
“既如此,慢走不送!”龙倾国蓦地垂眸,抬步便向房内走去。
“倾姑娘!”九君子蓦地站起身,双眸注视着龙倾国的背影,急急出声。
龙倾国蓦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九君子,夜色下,她的眸子有些冷。
“你是信不过我?当我是他国谍者?故意来刺探消息?”龙倾国秀眉紧蹙,那一根无名之弦也即将断裂。
仿佛只要九君子点头,她便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临走时还得踹上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