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忙,我自己收拾就行。对了,你要不要带上琪琪我们一起去?公关部专门跟我提了,有个酒会,可以携眷出席的,让我记得捎上你。”贺骏驰突然想到说。
“我就不去了。”连翘答得很快,她也意识到这一点,又说,“琪琪那么小,坐飞机不适合,店里也还有事。”后面的解释有点欲盖弥彰。
“你是不是担心……其实北京那么大,我又只是去开会,你们碰面的几率几乎为零。”贺骏驰合上电脑,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连翘。
连翘敛下眸,明知他说的对,可她还是不同意。
“我不想冒那样的风险,我们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何必节外生枝?”
贺骏驰只得放弃。
因为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贺骏驰六点就要出门,女儿还没醒,两人说话的声音放得轻轻的。
连翘把行李包递给贺骏驰,不放心地嘱咐:“东西都拿好了,备用药我放在左边的袋子里,你记得按时吃,有什么事记得打给我,听说北京比上海还热,你多注意点,别在室外呆太久。”
唠唠叨叨的,却是个尽责的妻子,贺骏驰只觉得心暖,嘴上却说:“行了,我又不是孩子,你还能不放心啊?到了再跟你联系,这几天就你和美琪在,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让苏琳过来陪你们住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贺骏驰才离开。
没多久小不点贺美琪就醒了,一醒来就要找爸爸,发现爸爸不见了还哭了很久,任连翘怎么哄都不停歇。
她抱着女儿,看着窗户外面的阳光,又想起了贺骏驰昨晚的话。
北京啊,她几年前去过一次,再去就没意思了。
再说贺骏驰,他们一行人乘早机到北京,和北京总部的接待方顺利汇合,到了酒店贺骏驰给连翘报了平安,没歇多久大家就开始了商业应酬。
贺骏驰前些年是这种场合的常客,所以就算退居二线几年,重新融入也并不困难,甚至是游刃有余。
“贺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顾工,去年她带领设计的通信软件可是替咱们集团赢了漂亮的一仗,你还说有机会要见一见的,这不机会正好么?”说话的是推广部的于经理,口才了得,既捧了对方,又拉近彼此的距离。
贺骏驰正眼看去,站在眼前的女人一头俏丽的短发,穿着职业装,模样十分精明,唇边淡着得体的笑容,他自然而然想起了去年那次商业大战,后来大家都议论,说这个才三十岁的女人多么的了不得,后生可畏。
他礼貌地点点头,笑着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
“久仰的人该是我。”不知为何,顾青这‘久仰’二字咬得很重,看贺骏驰的眼神有些古怪,“我在美国就听学长们说起过贺工您,可惜不同学校也不同届,到今时今日才见面。”
原来如此。
贺骏驰就笑:“呵呵,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
“贺工今天没带太太来么?您为太太设计的那款软件太好了,有你这么为人着想的先生,我们女同胞们可羡慕得不得了,还想大家能见上一面交流交流呢,我家小孩刚满两岁。”顾青抓着机会问,她刚才观察了很久,又旁敲侧击了别人,才知道贺骏驰没有携眷。
“谢谢夸奖,我太太她刚好有事情要忙,就没来。”
贺骏驰说完,觉得顾青似乎是有点失望,再聊就没那么热情了,他当时又有别的人来喊,也就不大在意。
的确,顾青会完贺骏驰就离开了会场,她先生余季陶早早在外头等着了。
见她一上车就急急地问:“见着人没有?是不是……是不是……”余季陶一时着急,话怎么也说不全。
顾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摇摇头说:“我只见到了上海来的贺骏驰,他没有带太太来。”还唐突地问了那么多话,有些失礼了,却还是没达到目的。
余季陶失望地哦了一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懊恼:“我想也没那么巧,偏偏凤麟非得这么大费周章地把人弄过来,要真想查,直接飞过去堵人就好了嘛。省得这样七上八下没个安稳时候。”
“堵人?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再说了,就凭照片上的几个字,他怎么就敢认定那是连翘写的?他要疯,你也陪着?”顾青的语气并不好,甚至是不认同的。
这些年,只要有跟连翘沾边的,甚至只是模糊的消息,蒋凤麟都跟抓了救命稻草似的不放。
顾青跟蒋凤麟一直不对盘。
她和余季陶结婚,他都没有出席,只是封了个超有分量的红包。
“这不是兄弟嘛,你想想咱们都结婚了,儿子也有了,他呢?你体谅体谅。”余季陶陪着笑,“你帮过了就成,是不是就是他的事了,等明天他们碰面就知道结果了,那个软件是关键,如果真是,他估计真得去堵人不可。”
“他还真去见人家啊?我们公司的内部推广会,他以什么身份去?”顾青瞪大眼问。
余季陶看着路前方,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投点资金活动活动,又是堂堂的蒋氏,你们老板答应都来不及。”
顾青沉默了半晌,等车子在红灯前停了,她看着前面鱼贯的人流,叹了口气:“我倒希望不是连翘。要真是她,那她也是嫁了人还生了孩子,日子过得好好的,蒋凤麟要怎么办?”
余季陶本来还笑着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身体也僵了几分。
因为他知道顾青说的对。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