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层衣,整个人鼓鼓的像个棉球似的。
两人这才去了堂屋吃晚饭。路过天井,看见地上果然积了一层雪,天空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
王家没有下人,这次办婚宴请了不少邻里帮厨。昨天吃了一天流水席,还剩下不少菜,王大娘不舍得,便都留了下来。今晚也就是把剩菜热了热,另外煲了一锅汤。
厅里热热闹闹的,王大娘并四个爹爹,三个出嫁的哥哥并嫂子来观礼还未离去,还有王李四都已经坐在位上了。
墨砚觉着让长辈等着,有些失礼。王慕翎在这家却是霸王惯了的,一拉墨砚的手就坐下了。
举着筷子:“娘,可以吃了么?”
王大娘也没计较,点了点头,一家人开吃。
饭吃到一半,王慕翎的大哥王赵一的妻主叫孟孙香的,把桌上人的神情都瞅了一遍,觉得气氛还行。便开口说道:“小姑子,嫂子听说,你在城里赚了些钱,嫂子家过年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银子给嫂子?”
王慕翎有些吃惊,抬眼去看。王赵一早已经尴尬得半垂下了头。
月塘村是乡下地方,这里的人绝大部份还是务农为生。女子就算多娶几个夫侍,也不过是多几个劳力干活,无论如何是发不了财的。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交些税粮,都能自给自足,除非生病,没有要大用银子的地方,就算是过年,谷物牲畜都是自种自养现成的,穷一些的人家,连布也是自家织了,极少有要借钱的情况发生。
孟孙香今天突然这么一说,却是连王赵一也没有事先透露的,王家人都有些莫名。
男儿嫁出门后便是泼出门的水,没听说还要向夫家伸手的。
王慕翎又看了看孟孙香。这女人长得还没开化,垂着眉眼,皮肤暗黄,偏偏有些精明刻薄,又泼辣。早先就听王大娘叹过,说是大嫂子对大哥并不好,一月难得去他房里一次,到现在都没给他个孩子,偏喜欢后来娶的村里头出了名的小痞子,这王慕翎也理解,她家大哥看起来就是和他爹一个血脉,憨厚老实,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而小痞子之所以称为小痞子,肯定有点坏劲,男不坏女不爱还是真理啊。
她如今一年也有十多万两银子的收入,就是指缝里漏一点也够她大嫂子乐到颠。
但她看着自家大哥的神情不对,心里就寻思着没有说话。
王大娘却知道点内情,沉下了脸,嘴上说得极客气:“孙香娶了我家大郎,都是一家人,怎的还说借银子过年这样的丑话?缺些什么年货,只管同我说,翎宝这次带回来好些稀罕年货,任你先选了去。”
孟孙香见婆婆发话,又对这个出息了的小姑子不敢发作,也就默然吃饭。
吃完饭王大娘便把王慕翎和王赵一拉到一处,叮嘱王慕翎道:“千万别借银子给你大嫂子。”
王慕翎心里奇怪,拉着王大娘刨根问底。
王大娘看看王赵一,只是叹气。
王赵一也讷讷的不吭声。
王慕翎急。
别的小孩或者没记忆,但她是穿越来的人,自小就有清楚的记忆,小时候她大哥没少让她骑在脖子上当马作威作福,眼见着他此刻闷闷的,怎么能不急。
“大哥,你妻主这是怎么了?若你来问我要钱,多少我都是给的,她这是要了干什么?你若不说,我自去你家住上一段时间,就都明白了。”
王赵一听了吓了一跳,忙按住她的肩,讷讷的道:“妻主她相中了临村一个小子,原来是在城里唱戏的,生得比旁人好看些,人也傲气,不要布匹野味作聘,单单要银子。”
王慕翎一听,气得不行:“岂有此理,他要多娶,按规矩咱们管不着。但他这些年薄待了你,还敢伸手找我们家要银子另娶旁人,当我王慕翎是吃素的!”
王赵一拉住了冲动的王慕翎:“你别去说她,她到如今也不肯给我生个孩子,我怕老了,也没个靠望。”
王慕翎一听,略迟疑了一下,作为女人一方,生孩子确实是件苦差事,要怀胎八月。男人甘心供养女人,这方面也有很大的原因。
王慕翎在这里长大,当然明白有一个自己血脉的孩子,是每个男人的期望。偏这主动权掌握在女人身上。女人若是不想怀孕,只需要在房事过后即刻吃下一片避胎叶,便可确保不受孕。王赵一的妻主连这也省了,不知道多久没有到王赵一房里来过了。
她想了一阵,便对王赵一道:“哥,你别急,将来我养你,我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
王赵一听了她的傻话,笑呵呵的摸了摸她的头:“嗯,哥知道。”
王慕翎看得心酸。她实在是没法扭转一个古代人的思想,让他潇洒的看待这一切,王赵一又是个传统的从一而终的老实男人,要说服他和离都没办法。
王慕翎又道:“你去把大嫂子叫来,我跟她说说。”看到王赵一担心的眼神,忙道:“哥你放心,我不像小时候那样冲动了,你看,我都在城里赚钱了,能处理事情的。我就是跟她谈谈。”
王赵一半信半疑的把他妻主找了来。王慕翎把其他人都请了出去,关了门,憋气请大嫂子坐了,自己也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她面对这种沉重的家庭纠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斜着眼睛看着孟孙香。
孟孙香心里便有些不安,偷眼看了看对面的小姑子,她待王赵一不公道,自己心里也有些数,她现在只有了两个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