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危言耸听,要是我能说小半宿,那不得渴死了。”
“是我夸张了,总之你注意就是——危言耸听这可不至于,我以前接待过一个客户,他家外有家,就是因为梦中失言,才被老婆闹了离婚,财产分割被割去好几亿,屁都没得放一个!”
听她说起其他男人的事情,我居然有些吃醋:“你跟你客户关系够好的!”然后又问,“他怎么那么倒霉?梦话能说那么清楚么?”
“嘿嘿,你猜他说什么了?他说:‘下回给孩子做生日时再说’。他老婆本来都要睡了,一听这句立即醒了过来,把他推醒:‘咱孩子生日刚过’。”
我听了只觉有些毛骨悚然。出轨这种事情是原罪,根本罪无可恕,财产倒还其次,抚养权什么的是别想了。小沐说她那客户的例子说得轻描淡写,我的心里却怦怦直跳。过了一会儿我有些后怕地问她:“那天晚上,我梦话里都说什么了?”
不想她却眼睛一眨,露出个狡黠的笑:“具体是什么我也忘了,总之你小心为妙。”
我不知道该怎么小心,我总不能彻夜不眠,也不能不睡在韩晓旁边。如果可以的话,我巴不得整晚都把自己的舌头咬得死死。医院里有卖那种防磨牙的牙套,据说还能防治打呼噜。我以此为名义买了一个回家戴上,可那玩意实在难受,头一宿我根本没怎么睡着,第二晚我睡是睡着了,但不知怎么把那牙套吐在了枕头旁边。
最终令我意外的是,事情自己得到了暂时解决——是韩晓,她以辅导孩子为名义,经常搬到丫丫的房间里过夜,到后来实际上就等于是搬了过去。丫丫的房间是一张上下的双人儿童床,这是搬新家的时候韩晓特意为女儿准备的。韩晓说自己小的时候家里来小闺蜜,非常希望留人一块儿住一晚,可惜那时候房间小,床也小,一直引以为憾。她希望女儿交到了朋友,千万不要重复自己的遗憾,于是一力作主买了个上下铺的公主床。我妈来家时头一回看见那床,不动声色地偷偷转过来跟我说:“韩晓看来是有些心理创伤哈,因为给你生了个闺女过意不去,这是准备生二胎呢!”
韩晓搬了过去,我在卧室等于又恢复了单身汉的生活,不复有梦话之忧。这同时也提醒了我另一件事情,那就是:丫丫又到了升学的当口儿。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不觉就要三年过去,女儿成长了三岁,我和韩晓又相互隐忍了三年。两年多前丫丫被师范附中录取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那么顺利美好。当时谁能想到,我们的婚姻会走到无性的地步,接下来恐怕就要无言。
还是说会儿丫丫吧,她在师范念的初中,当然希望继续留在师范念高中。但这可不看什么出身,中考是全市统考,真刀真枪。师范附中是市里很好的初中,但升入师范高中的比率也仅有50左右。现在大学扩招了这么多年,好像高考也这么个录取比例吧?
韩晓严阵以待,她减少了出门交际的频次,可因为她现在还在外面做着一摊事,首尾不能两顾,所以有时候还要求我给丫丫送个午饭、晚上接下回家什么的。看着她们母女两个平日相携的样子,我的心又惭愧起来。我在这个家里逐渐被边缘化了,而导致这种结果的根源还在于我自己。
相应的,我也不得不减少跟小沐私会的时间。丫丫的成绩在中游,正是最危险但又很有希望的地带。而随着考前冲刺,她后劲有所不足,排名靠后的男生们蠢蠢欲动。最后一次模考,丫丫的成绩居然掉了50多名,自己还痛哭了一场。这种情况我跟韩晓都是念过中学的,深有体会。丫丫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继续留在附中,实在是个未知数。
这时候,韩晓再次提到了祝衡。我们所处的社会就是这样,越是严肃认真地要求公平公正,江湖的道道儿反而越多。附中高中录取也有一些后门可走,丫丫这些年没荒废芭蕾,在校庆等需要的场合都有所表现,再加上祝衡去通通路子,大不了再使几个钱,应该也不是难事。
不过三年前欠了祝衡那么大的人情,一直是我心里头的疙瘩,如果这次再欠他一回,真是让我感到非常难受。
但是韩晓却很坚持。就好像去麻烦祝衡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儿。我有些疑心,毕竟当年她去找周同学,还献了不少殷勤,怎么跟祝衡就这么不见外了呢?我想了想,又觉得这疑心似乎也没有太多道理,韩晓私下里跟祝衡就是有联络的,这我也不是不知道。韩晓一次送完丫丫补课,回来晚饭桌上跟我说:“准备好钱,我打探了,大概10万就够,别到时候要用了临时现挪。”我端着饭碗,点点头:“知道了。”
第30章
我顾家顾得多了,在小沐身上居然也引起某种情绪的改变。因为我公司离母校较远,虽然她只剩几个月就毕业了,但她还是从学校宿舍提前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房。她本意是方便我,却没想到我反而找她找得少了。有一天本来有饭局,结果客户的飞机在另一个城市误点,就没有来。我中午通知了家里不回去吃晚饭,韩晓已经打招呼说放学后她会带丫丫在外头对付一餐。我没地方可去,结果小沐突发奇想,自己申请提前一小时下班,然后发短信让我去她那儿。
我以为又是吃她那个房子附近的某个小店,可没想到她自己开了伙,锅碗瓢盆也不知什么时候齐备的,虽然东西不咋的高档,但看起来还是充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