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毕竟我女儿也不是舞女啊,现在没了升学加分的需求,芭蕾就当作一种锻炼、一种陶冶好了,干嘛又在这里给她增加压力……丫丫自己也感觉不太舒服。她在台上给观众表演的心理压力现在是克服了,可单独跳给祝衡看,多少有些别扭。更何况,丫丫跟祝衡总共也没见过许多面,根本不熟。丫丫拖着鼻音长长地“嗯”了一下表示不悦。然后说:
“爸爸说了,吃完饭后立即运动不好,会得阑尾炎。”
我为丫丫懂得张我的虎皮来对付韩晓感到偷笑。韩晓不悦,正要再说闺女两句,祝衡却插嘴问道:“哦,是啊,我听重华说过,丫丫会跳芭蕾,还拿过奖是不是?”
“是啊!”一说起这个,韩晓喜笑颜开:“最高拿过省里的奖,我们家重华啊,因为心疼闺女,一开始说什么都不让学,还找出种种理由,说跳芭蕾会让脚丫子变难看什么的。分明是歪理邪说嘛!我自己跳上来的我还不知道?多亏我坚持,丫丫一直学到现在。”
祝衡一听,听到了这话里关键的一点:“弟妹你也会跳芭蕾啊?”
“哎,从小也学过几年,当年之勇,现在说起来就有些惭愧了。”
“我说呢,弟妹你身材好得不一般,原来是有这渊源。”
“大哥你可真是说笑了,我现在可是有点发福了,比不得从前。”
“没有没有,弟妹真谦虚,你这要是都叫发福,那满大街的女人那不是要去当相扑选手了?有一门文艺特长可是了不起啊,现在不跳了吗?浪费了那就可惜了。”
一席话说得韩晓美滋滋,好歹吃饭的时候再没找丫丫的麻烦。那顿吃得肚涨,但末尾还有韩晓带来的那个派。我们每人切了一小块尝尝。馅儿是草莓的,韩晓怕不够甜,还加了好些草莓酱,所以我才咬了一口,差点牙没给甜倒掉。丫丫也不爱吃,唯一例外就是祝衡,他见我们不爱吃,就自己一人吃了两块,以示支持。
我心想,祝衡给我家真是给足了面子,这次我们终究是求人而来,也不能太不知事理了。吃完后休息了一会,我凑到丫丫耳边悄声说:“其实爸爸也想看看丫丫跳舞,有日子没看了。”这样央着她小跳一段。丫丫大概也知道我其实不是真想看,于是跳得那叫一个敷衍了事。不过祝衡看不明白,觉得跳了就是给了莫大面子,一个劲地拍手叫好。拍完手祝衡回身到了屋里,出来时抱了一个巨lly。“来,丫丫,伯伯给你个小礼物!”
大概是上回那个十万块钱的手表我推辞了很久,让祝衡决定买个普通些的礼物。他把那娃娃报给丫丫的时候,故意说是个“小礼物”,可其实这娃娃比丫丫个子都高了。丫丫起身接过娃娃,简直都不能合抱上。她高兴又蹦又跳起来:“谢谢伯伯!”
祝“伯伯”被她这么一谢,更是红光满面。韩晓在旁边看着,眼睛在一大一小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不知怎么就问一句:“诶,祝大哥喜欢小孩,不知道是喜欢小小子多一点,还是喜欢小闺女多一点呢?”
她这话我一听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祝衡跟她打哈哈:“哎呀,婚都没结,说这个有点太早吧?”
“嗨,这跟结婚不结婚不妨碍,就是个心里头的倾向。”
“哈哈,”这么一来,祝衡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爽朗一笑,答:“闺女好,闺女懂得疼人。”
韩晓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她转过去,对丫丫说:“丫丫,这个礼物好不好?你看,祝伯伯真是很喜欢丫丫呢!”
话说到这里,我有些猜到韩晓要做什么了。
之前有一次,我看到网上关于“干女儿”“干爹”的新闻,还跟韩晓打趣:“看来现在这些词儿都已经坏了,别人就是想认咱家闺女咱也不敢了。”韩晓明显不以未然。
现在,让丫丫跟祝衡的关系更近一分的念头在她心里燃起,是啊,如果祝衡成了丫丫的干爹,那以后所有的忙岂不是顺理成章?在韩晓的心里这是一个无本万利的买卖,我要是跳出来反对,那我就是傻子。
就在我忐忑地琢磨着怎么堵住韩晓即将出口的话的时候,丫丫先站了出来。
那一年丫丫的心智已经足够成长了,她12岁,开始会有意识地跟成年人保持距离,更不会跟小时候一样往大人腿上坐。韩晓一说这个话题,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居然很主动地对祝衡说:
“祝伯伯以后的女儿肯定比丫丫可爱多啦!”
那一刻,韩晓可真是目瞪口呆。
第23章
那次作客的末尾,祝衡十分郑重其事地跟丫丫保证:“这个暑假,丫丫你一定会玩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这个“开心”、这个“快乐”的基础就是丫丫能够升上师范附中。很早的时候韩晓就给闺女提过醒,说如果不能进附中而是去了别的学校的话,就必须“笨鸟先飞”,暑假不能荒废,要提前准备初中的功课。这事儿丫丫跟祝衡说了,祝衡心一疼、脸一沉,就做出了如上保证。
结果他也的确没让我们一家三口失望。摇号这件事情,听起来很公平,其实里面还是有太多操作空间。首先,摇号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先后分为4批次,每一次结果出来后,都仿佛是在敲打榜上无名的娃儿父母们:赶紧去找路子!另外,并非所有的录取名额都拿出来摇号,这才是最要紧的。因为学校有好有坏,教育部门方面的说法是:给好学校一点自主选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