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皮孩指不定啥时候醒来,吵了许霜降可不好。
陈池掂手踮脚抱着汪睿下了楼。
汪忠德在堂屋的门角落里,靠坐在竹椅上闭目养神。平日他也会躺床上好好歇午觉,今日柑橘园受创,活多、心事大,他就稍稍打个盹,准备过会儿就出发整饬果林去。
陈池将汪睿放到床上,到堂屋张望了一下,没有出声惊动舅舅,放轻脚步重又上楼。
他将沙发上他的枕头摆回床上,盯着许霜降想发笑。
她的睡姿总是让他无奈,从来都只会精准地睡在枕头下方。
陈池将她的枕头轻轻挪开少许,免得抵着她的头部。想了想,终是舍不得马上就走,于是脱了鞋上床,挨着她闭眼假寐。
三五分钟后,陈池悄然支起肘,意欲起身。许霜降若有所觉,迷迷糊糊地握上他的手。楼下,母鸡大概回来了,咕咕、咕咕地叫,让人慵懒得不想起床。
山中岁月长,若是定格在此时,也是顶顶好的。
陈池的尾指微抬,轻轻勾着许霜降的手指,斜倚着床头,又赖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慢慢地将手抽出,许霜降却睁开了眼,呢喃道:“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