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好些!”梅子炫脱口而出。
“听说京城新增了锦绫院,朝廷对织锦开始管控,织锦除了供应宫中,达官贵人穿得起也有许多顾忌。一般人家哪里穿得起。但江南这边的纺织工业一向外销的多,朝廷管控的也不那么严,工艺精美的织锦更不愁卖,在海外都能拍出天价来。”
说到兴头上梅子炫也不忘下棋,眼溜了棋局,闲闲道出一句:
“反正我们家手里有出海的船队,到时你织坊里有多少货都可以给你销到海外去。”梅子炫是梅远山最小的儿子,专管采购备办来往海外的货物。
“那敢情好,我先在这里谢谢表哥。”江离正是等这句话,随手落下一白子,棋局扳平。眼珠一转看向舅舅梅远山:“但是每次让你们捎带也不好,干脆我入股你们的船队,或者我也买几条船雇些人跑海运,舅舅帮我把把关牵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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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肥水不外流
梅远山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外甥女,诧异、怀疑还有几分好笑,就当江离是在胡闹的表情。
江离眨巴眨巴眼,没觉得自己是胡闹,一脸认真。眼角一扫身边,亭中几个丫头,亭外还有跟梅子炫的小厮,却不见了梅映雪和小香的影子。
梅映雪是一时也闲不住的性子,这点倒跟小香十分相似。这段时间梅映雪随时跟在江离身边,渐渐也知道小香会功夫的事。时时就要拉小香在没有人的地方给她露一手,这会儿说几句话的功夫,又不知她把小香拉到哪儿去了
梅远山看了半晌,见江离一脸的认真,不由叹气道:“你以为跑海运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你手上有可靠的人帮你出海,有我们帮你在海外联系货运,仅是家里应付朝廷官府就有一摊子事,还不说江湖上互相倾轧算计生出来的意外事情。”
重点还是后者,梅远山最近为这些事日夜操劳,身心俱疲。
“这些事可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能应付的了的事情。”梅远山说起这些事,拿自己举例,“你不知道我最近都在为这些事伤脑筋——我的船队还被官府扣着,几时出海还不一定呢!”
梅远山向江离道出实情。原来就在来的前一个月,官府查封了梅家几处商楼。梅家的商楼里一直都在拍卖各类引凭。官府突然查封了商楼,还拿去了商楼几年来的帐本。官府抓了一批倒卖引凭的官员,梅家商楼为拍卖引凭提供场地,关门歇业一段时间,再罚一笔银子也是难免的。
偏这次官府查出来,说买生铁硫磺石硝的是青州清风寨的一伙人乔装的,怀疑梅远山跟清风寨暗中有勾结,故意为他们提供方便。但那只是官府的猜测,一时拿不出证明梅远山跟清风寨有过来往的证据。所以罚得比往常多出了数倍的罚金,多出二十万两银子!
罚过还不算,官府为慎重起见,连他出海的船也查上了,这一查难免耽误了梅远山海上的贸易,因为许多货都得按时交付,这一耽误就算梅家毁约,多耽搁一天,梅家就要白白损失白花花的银子。
梅远山抱怨:“这段时间我天天都往官府跑。以前我跟官府那一班人还算有交情,可是这一次朝廷认了真,还派来了御使刑台官监督,谁敢给我人情!官府只说按规矩办事,怎么也得走走过场,他们可不管你一耽搁会损失了多少银子。”
梅远山说完再盯了江离,“这些事我跟你表哥都忙得焦头烂额,你说你一个小女子摊上这些事如何应付?”
江离眨眼听着,突然问:“你跟清风寨有来往吗?”
“我哪里认识清风寨的人!”梅远山没好气地说。
梅子炫淡淡说:“其实来买引凭的人都很神秘,我事后也问过商楼里的掌柜,他们也就多少知道客人的一点点信息。来的那些客人中是有几个从青州来的客人,就算真是清风寨的人,看样子也不过是些小喽啰,每次进的货也不多,绝对够不上官府说的那么大几笔走私。”
梅子炫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对了他父亲说:“其实官府搜查商楼的前几天我去查过帐本,买这一类引凭最多是本城中的人,量都不大,但是人很多,有些人掌柜刚好认识。”
梅远山跟儿子互望,觉察不出有什么不对,便把话题抛开不去想了。
梅子炫重新摆好棋盘,准备新开一局,“表妹是真想在这边开织锦作坊?”
“当然是真的。”江离淡答。“也不止在江南这边开,以后也许会往青州发展。”一边说,全神贯注盯了棋盘。
“还往青州发展呢,这么说你都计划好了?”梅子炫还有些不信。
江离答得从容:“当然。我连合作人都找好的,约也签了。按约他给我提供南陈最好的织云锦的织机,还顺带送来匠人,这样,我可以招收很多的人来学织锦,不愁我的作坊发展不起来。”梅子炫还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
梅子炫也很热心:“这船还不知被官府扣到几时。不过正好空下这段时间来,既然表妹要开作坊,我趁这段时间有空,正好帮你四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点。”
“嗯,谢谢······”
又是一天,梅府的下午。梅夫人带着丫头走进了书房,丫头手里托一只托盘,托盘上一碗是一碗蕴着热气的汤,梅夫人手里接过来,双手递到梅远山跟前,看着他合上帐本,接过碗喝了汤,才道:“你也别太操心,损失些银子事小,你的身体要紧。”
梅远山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