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能更安全。
皇帝看过把这幅山水画放在一边,秦元化却夸起了这幅山水织锦。皇帝的表情有一丝犹疑,正当他又想拿起山水织锦来重看一遍,萧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一类的织锦放在我们南陈只能算中品。”萧煜开口,也不看大燕人和秦元化,对着宋皇帝露出很诚挚的表情。
萧煜说:“且不说这幅织锦完全改了陛下原本清雅的画风,但看这青涩的通经断纬之术也只学得南陈织锦的一丝皮毛而已。距离顶尖的织锦技艺还有很大的差距。”
大燕人刚说要带回一批顶尖的织锦匠人,如果连中品的匠人也要,岂不是会让人生疑?秦元化与拓跋律对视一眼,没有人吭声。
萧煜还有话说:“请看我们从南陈为陛下带来的真正顶尖的织锦。”
萧煜手一挥,身后的洛三双手捧上锦盒,萧煜接过来打开盒子,如一道耀眼的霞光闪过,一件轻薄如烟,灿烂夺目的五色织锦长袍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件长袍转到了皇帝手上。南陈织锦天下闻名,此物一出,江离的那幅织锦自是没有人再多看一眼。
安全地等到宴会结束,江离脚步匆匆地往宫外走。
宫里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她管不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安排了云管事的后事之后,她让楚风把那枚从京兆尹府偷出来的梅花针送去范府交给范彥诚,当年在落凤坡下他杀无觉无明的时候,就应该清楚秦元化跟七毒教有关系。现在梅花针现,七毒教又出来兴风作浪,范彦诚知道了不会不管。
至于秦元化么,她一定会给他一个惊喜的。想到这里江离冷冷地笑了。
萧煜在走过重重宫门,在宫门外的拱桥边赶上了江离。
“我帮江姑娘解了围。江姑娘连声谢谢都不说,这一路跑得比兔子还快,是想要赶到哪里去?”
萧煜笑得如谦谦君子。心里想得却是,明明听楚风回来说江离从赵捕头手里取得了口供,他以为江离今天会趁机拿出来为自己证明清白,没想到她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吭声。现在又急慌慌地忙着赶路,怎么看都是一副心怀鬼胎的样子。所以他忍不住出言相诘。
想着踏出宫门从此便是一片海阔天空,也许今后也看不到萧煜,江离冲他莞尔一笑。
虽然自己也曾对这位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动心,但为了那一批价值连城的宝物的安全,也为了与这伙时刻想着要大有所为的强盗划清界线,现在与他分道扬镳正是最适宜的时机。
萧煜怔了怔,可是江姑娘想好了要同我去青州,也接受了我的一片心意,瞧她现在对我的态度都变了?
萧煜心情变得好起来,“近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安排去青州的行程,江姑娘若安排好了,叫人上南陈商会说一声。”
江离很温顺的态度,“一定。家里事情多,又是出远门,我总得安排妥当了才行。还有锦梅别苑里的事情也没有处理。”
锦梅别苑里寄住的织锦匠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金菊绿萝跟着蒋干在别苑里收集学来的织锦技艺,还有分散在各地的织锦匠人的信息。以后无论走到哪里开作坊,这些信息和人脉都是她用得着的资源。如果不出意外,金菊绿萝她们现在应该在燕子矶码头等着自己。
萧煜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秦元化强加在她身上的杀人嫌疑还未解除,虽然说有赵捕头的一张供词,但只要那些货物还在江离手里,秦元化和大燕人都不会就此放弃。江离的处境堪虞,她的神态不该如此轻松才对。
也许是因为自己?萧煜这样想。为了让她更安心,他说:“只要你跟我去青州,没有人能威胁到你。”
“我知道。”江离笑得很甜蜜,“谢谢你!”她瞧着萧煜的眼睛说。
到了宫门外,四喜果然等在那里。同四喜来的还有一身利索皮肤黢黑的葛海。这些人萧煜都见过,再次见了,葛海对萧煜行礼,江离郑重地对萧煜告别,一辆马车载着江离飞驰而去,萧煜也没有起疑。
到江边与赵家兄弟汇合,江琚小香绿萝金菊都来了,意外的是连蒋干都来了。
蒋干是萧煜从南陈给她调来的,这一点一直让江离对蒋干不放心。既然要离开京城,就不能带可能泄露她行踪的人。
但蒋干抬出的理由竟是:他的亲人在大燕侵略南陈的那场战役中死尽,他也不想回南陈。江离叫过他师傅,他也承认她这个女弟子,本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江离得为他养老送终。
这个理由江离无法拒绝,一行人从燕子矶码头上了船,趁着夜色赶起了路。
江离走后的第二天秦元化才得到了消息。之所以会如此后知后觉,是秦元化笃定江离会妥协。
在从宫中回来的那个黄昏,没有等到江离来汇报那几十箱货物的下落,秦元化已经觉得不对劲。
不过想到她的生死还操纵在自己手里,她被判指使人行凶杀人后,她手底下的财产还能充公处理。而且据探子的消息说,南陈商会一直很正常,没有异乎寻常的动静。这么一来,他又耐着性子多等了一天。
直到第二天一早收到江家一个小厮送来的一封信。随信送来的还有他送去给江离的书画。
书画上没有题字,信上也没有江离半个亲笔字。一整篇都是赵捕头亲手书写画押的供词。
供词上详细说了秦元化指使他诱捕云管事,逼迫云管事写下伪证的经过。还有秦元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