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情厚谊,我无以为报,此将彩礼奉还,承蒙错爱,有缘无分……”
话没说完,但事实上这已经把话说绝了。
然而,待秦亦清看清凤起手中的银票,忽觉无形中的一个耳光,打得他猝不及防。
五万两,随手掏出来的。
他见过那家的家境贫寒,那一万两如同金山银山一般砸下来,安万田当即腿一软还给他跪下了。那一万两自然没在她身上,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脱身的余地,更不可能把那一万两退回来,可是……随手一掏,五万。
“宗主?!”突然,孤竹弟子一声惊呼,凤起转头,只见叶代依不知何时转过身去,低着头,隐隐见得淅淅沥沥的血滴在了脚边,也不知道他这一会儿都想了些什么。
凤起似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但随即又强行止步,那一腔情切欲言又止,简直就是昭然若揭的表白,而且是……求而不得的苦情。
秦亦清终于是看懂了,他接过凤起手中的银票,向后退了两步,忽觉心里甚是膈应。
如果只是水性杨花也就罢了,他比不过叶重琅谪仙身姿,修为深厚,家世显赫清白,被人抢走了想要的女人,那不冤。可如果那女人早就被叶代依那个老匹夫给糟蹋了,又搅合到了他们叔侄二人之间……还有比这更恶心的么?他算什么?冤大头还是跳板?
而再一想起那些娇羞腼腆均是故作姿态,清纯绝美也是污浊外皮,那懂事识大体不过是另有手段,就连所谓的机灵与大智慧也尽是婊子心机,秦亦清一时间恨不得挖了自己那双眼,他怎么会想把这种女人带回家?!
突然,一缕冷寒的目光落在了凤起脸上,凤起知道,那是叶重琅在看她,他心里想什么,她自然从来也没猜到过,但是……骚年,你这时候可别说话啊,我承认我怕你,你一开口说话,我八成接不住招。
“我早就知你心仪何人,也早有言在先,你若有心,便随我回孤竹,孤竹不会亏待你。”
隔山打牛,先把秦亦清撇开,漂亮!含糊其辞,不说你到底是想娶还是成全,天才!虽然语气特别的煞风景,还是像捡了条毛毛虫回孤竹,但凤起松了口气,好在没有针对她。
只不过,骚年,你就算现在试图撇清,事已至此,一顿打你是逃不了了,而且,你叔父叶代依那心思细腻得跟猫毛一样,你这么说,他会乱想,一乱想就会想多,一想多了桩桩件件都是戳人心窝的毒针,他真会气死的啊!
正文第34章家法
恐怕现如今在叶代依看来,说她凤起是个祸水都算客气了。先欲爬上他的床,辱了他的门风,败了他的德行,而后兜兜转转,又把他家园子里最茁壮拔萃的青竹给拱了。而且拱了还不说,又回头念念不忘想拱他这棵老竹子,偏偏他家青竹又傻呵呵的执迷不悟,自己沦陷了不说,还又要成全……啧啧啧,叶代依,你家这么乱,要是气不死,我真敬你是条汉子!
叶代依真是快被气死了,他转头看向凤起,嘴角染着血迹,一双鹰眸迸射着痛心疾首与憎恶,却偏偏没有了初见之时的绝情杀意。
凤起知道,身为一个坦荡君子,叶代依初见她之时确实有过尽快斩草除根的念头,可他绝不会对一个弱女子暗下黑手,而这一路上,她也多有维护孤竹的痕迹,他就更加无法痛下狠手干掉碍事的人,君子最终的下场都是把自己憋死气死的。
而就在这时,秦亦清又添了一把火,朗声道:“那如此看来,此事确实是叶宗主的家事了,我等也不便在此围观,那就静等孤竹喜事将近,叶宗主,告辞!”
一句喜事将近,如同又扎在叶代依心上一把刀。谁的喜事?他的还是叶重琅的?不管是谁,那都是孤竹难以面对的丑闻!
叶代依没说话,浔阳弟子见此,也忙着有多快撤多快,突然,蓝静怡又转身跑了回来,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扑通跪在了凤起面前,郑重的磕了个头,“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静怡自当铭记在心,若他日有机会报答姑娘,蓝静怡定不惜性命!”
凤起一愣,忽又笑了,这是谢她在秦可馨发疯时拽了她那一把,还是谢她把她扔到了那孤竹弟子怀里?
都行,她对傻姑娘一向留有善意。
“情有所钟,我也感同身受,举手之劳,姑娘高兴就好。”
冷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重了几分,骚年,我求你憋说话!
可叶重琅要说话,谁也拦不住,只听他淡淡问道:“他人心中之情,你当真能感同身受?”
凤起:“……”这个茬她真心没法接,这明显就是骂她。
好在还有蓝静怡在场,她脸微红,站起身来道:“那姑娘保重,有缘再见。”
凤起也算下了个台阶,赶忙道:“你也保重,有缘再见。”
而这时候,东都弟子也收拾妥当,秦桡一脸得意的冷笑还向着叶代依单手示意连声恭喜,而后示意众人先行离开,就谁也没再挑衅多言。
可就当浔阳弟子也急于避开风起云涌的争端,叶代依却突然道了句,“泽云君且留步。”
一开口便是尊称,吓得蓝思敬赶忙转身拱手弯腰,“叶宗主言重了,敢问还有何赐教?”
叶代依突然一指凤起,“浔阳追魂术乃世间问魂奇术,问得魂魄出处从未有过错漏,如今叶某怀疑此女子乃孤魂野鬼夺舍重生,烦劳泽云君问魂以证叶某心中疑惑。”
凤起心中咯噔一声,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