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之力无法违抗,甚至客观说一句,淮御也是无辜。
宋钰哪管这些,操蛋的剧情让她二十年的伪装生了烦躁怒气,疲惫于憋屈的逢场作戏,对待男主,她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或许女主宋钰是温和的,只是不敢置信唯一的好友变成男人,但到了知晓一切的宋钰这里,总要用自己的方式来稍稍的“报复”一下迟迟不出现的男主淮御。
宋钰是知晓一切的看客,又是身在戏幕中的演戏人,这场戏她是要演完她短短的一生,谢幕之时就是她解脱之时,不像是在罗马时她失去了需要去攻略的这份记忆一身轻松,也不像在鸾国时她放飞自我写了四年黄文的随心任性,这个民国,她清楚地记着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剧情,自己的任务。
她是剧本里唯一的知情者,在这场大戏里,除了她所有人都不知自己是已经被书写好的,即便平行的时空一个细小的改变出现偏差也不会改变大局走向,双重身份的偏差不是单靠自我暗示就可以消弭的,宋钰生了怨气,是对男主的还是对自己的,是对世界的还是对任务的,说不分明,或许都有,反正宋钰是很任性的生了怨,这怨气平日不显,平素不想不显,但一遇诱因一碰火星,它就自然而然的生起来。
演戏人入了戏,七情六欲从伪装严实的躯壳逸散而出,缠在戏子的周身,令戏子一举一动都搅动着真实的韵律。
作者有话要说:
宋钰这个世界抑郁了。
第52章长生殿
被封印的魔鬼第一年发誓,谁来解救它它便许谁金银宝藏,一千年过去,没有人来,它发誓,如果有人解救它,它就把一切都给对方,还是没有人,最后他等到绝望,发誓,若有人救它,它会杀死那个人。
那是久等不来所生的怨气,在黑暗发酵,疯狂和偏执扎根汲取所剩无几的理智。
诚然,宋钰凡胎ròu_tǐ,也被影响了一些。
只要效果还是一样的不就好了,男主以为女主宋钰已变,任她做再多也是不信任,怎么都错,连走路呼吸都是错的,男主要得是干干净净十六岁的宋钰,能因为一句英文仰着无辜乖萌的脸说出“米兔”的宋钰,而不是经受了十丈软红变成“汉奸”的宋钰,不是对着日本人搔首弄姿百媚含情的宋钰。
宋钰不喜欢这一阶段的男主,他有上位者通有的疑心,有绝似宫岐的武断,还有高高在上的身份教养出的略带单纯黑白的世界观,二十岁的男主还是有些天真的,即使重视宋钰,却接受不了一直在他心里美好的宋钰变得污浊难看。
宋钰那么干净,清丽的不染一丝烟火,时间终究是改变了这个人。
她干脆早早的毁掉自己在男主面前的形象。
“我是怀玉。”淮御的声音很平静,被压抑的很平,很冷,这四个字却耗尽了他心尖的一股气,他开门见山,说自己是怀玉。
宋钰如他所想的变了脸色,“怀玉是女的,少帅你是男的,开什么玩笑!”话是这样说,可以她浮动的情绪来看,她是直接信了的。
“姐姐,别跟这个疯子说话了,我们回去。”澄澈在一旁拉着宋钰,他不懂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但他看得出宋钰眼底的不敢置信,就像对面人的一句话压垮了宋钰心底一道坚固的防护。
“宋钰。”淮御苍白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健康,即使病愈也让人觉他一脸病容,他顶着一张同怀玉八分相像的脸,声音磁性深沉,他说:“ou.”
“我不相信!”撂下这句话,宋钰逼问:“你有什么证据?”
淮御半垂着眼,“宋钰,你第一次登台唱的是长生殿,我去后台找你,你才卸了一半的妆,只在镜子里打量我,看不不看,我说想和你交个朋友,你——”
“够了!”宋钰打断他,起伏的前胸太剧烈,她捂着,喘不过气一样,她抓紧了澄澈的手,“小澈,我们回去。”
澄澈被她抓的生疼,不过这点儿疼算不了什么,顾不得其他,澄澈撞开了紧闭的门,门外的配枪士兵严阵以待,围住他们,澄澈拔刀,要杀出一条血路的架势。宋钰笑了,“少帅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留我吃饭?多谢了,安倍先生今晚订了包间,我去晚了他会不高兴,少帅体谅则个。”
“宋钰——”淮御僵直的站在原地,像一块木雕,他叫她名字,眼里似有无限的哀伤,被半垂的眼皮掩去。
宋钰定定望着他,直看得他挥手,包围他们的士兵散了,宋钰果断转头离开,宛若身后有洪水猛兽。
后面的事情发生的顺理成章,澄澈也发现了宋钰的异常,宋钰凡事有出席的场合必定一改往日平淡矜持,有意无意的勾引对她虎视眈眈的贵客,花蝴蝶一样穿梭在酒席华服一派斯文的人群中,周身脂香酒气,这份变化太明显了,任谁都有所察觉,安倍建一对宋钰的变化乐见其成,盛宠更甚,更乐意带她出席宴会酒席,在他人艳羡的目光中搂住宋钰纤细的腰肢,宣告所有权。
宋钰无疑是做给淮御看的,淮御又来找过她几次,被她几句话堵了回去,看来是已经放弃挽救她这位失足伙伴,最后一次见面,她无意中看到淮御沉痛的眼。
很好,男主已经对她失望,不过他还会来找她的,宋钰端着高脚的水晶杯,将甘醇又微微发涩的酒液一饮而尽,神经麻痹的想。
淮御会很快就离开,离开那天他会最后一次见宋钰一面,宋钰那天正巧发烧,昏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