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岐转醒,刚苏醒的他以一种钻透人心的视线看向淮御,淮御一时怔住,声音喑哑暗含疑惑道:“父亲?”
“淮御,我只给你一年,定要把我宫家的基业守住,你在我面前发誓!”宫岐白的如鬼一样崎岖的手指抓住淮御的手,眼里一簇用生命燃起的火逼的淮御坐立难安,想到医生的叮嘱,他顺着他的话说:“我宫淮御发誓,拼尽一切守住我宫家,守住我宫家几十万的军队,守住万里河山!”
医生说,宫岐伤了根本,好好养着也就只有几年的事情,论行病打仗直接是送死。
宫岐吐出浊气,道:“淮御,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说的拼了命也要做到,要守住宫家,守住宫家的兵,别让我和婉儿失望。”
听宫岐提起玉之婉,淮御当即就想甩开他的手,他只是看在他身体的份上不愿与他计较,他又凭什么谈起他娘来?
宫岐的眼角有水光,他念叨,很轻很含糊的声音,像是要从嗓子眼吐出又生生咽下的几声怪调子,淮御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他说:“婉儿,别怨我。”
怨他不认亲生骨肉,怨他把视若亲生的儿子当做一个传宗接代接管祖业的工具,亦或是怨他将要去地府奈何桥去寻她的芳魂?
他错了半辈子,快临了也是个深情地做派,淮御若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定然看不起他,总在做错事后才追悔莫及,不若当初就不做,说到底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