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只要我想要随时来取。”她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的确确这样说过。
“我也说过,是在你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他说到能做到,可是她也能吗?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从来都不会这样斥责我。”苏宝凤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空,希望那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泪水倒流回去。
“不要跟我说以前。”提起以前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傻子一样黑白混淆,是非不分,提起以前他的心就备受煎熬。
“果真如哥哥所说那样,爱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是吗?”苏宝凤满眼悲伤的看着罗通,可笑她曾天真的认为他跟别人不一样,甚至在狠狠被伤过后仍然认为他是不同的,可如今看着那么陌生愤怒的面孔,突然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爱她的时候她就是所有,爱走了她就什么都不是。
“如今你我之间就只是敌人。”手里的罗家枪随着话音的落下而舞动。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苏宝凤的表情渐渐冷下来,她给过他无数次机会,即便他不会像当初那样义无返顾的站在她这边,只要对她有点笑脸温柔,她都不愿走这一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上天注定他们两个只能你死我活。
曾经,无论比武切磋还是阵营敌对,罗通从来没有赢过苏宝凤,因为爱她所以愿意宠着她让着她,而如今没有了爱的维系,苏宝凤在罗通手下也过不了几招。银枪对宝剑,曾经相爱至深的两个人,终是走到了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地步。
“罗通,我们一起死吧,这样也挺好。”苏宝凤借势绕到罗通背后,罗通自然不可能不防守,跟着转过去,两人一个手握银枪,一个手执长剑,分别向两个方向袭来,这次谁都没有留情,□□和长剑几乎同时没入对方体内,苏宝凤往前一戳,用自己的身体抵在罗通的□□之上,血一滴一滴顺着罗家枪往下流,罗通本能的往后退,苏宝凤突然就笑出声来。
“这里曾有一个伤口,如今又多一个,罗通,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我之间总还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苏宝凤的脸色苍白的吓人,鲜血自嘴角流溢而出,染红了如花娇颜。
罗通可以接受两人对战,谁死谁伤顺应天命,却不能接受她这样示弱的方式,握枪的手微一用力,□□自苏宝凤胸前拔出来。苏宝凤手轻轻一动,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自她纤手里飞出来,直击罗通面门,速度快的无法形容,待罗通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我本不想这样,是你逼我的。”不知是什么东西自头顶而下,眼睛疼痛的感觉让他备受煎熬,只余那个浅浅的声音还在。
长剑夹着破风声而至,还好罗通长年习武对兵器的声音异常敏感,微微一偏,躲过一击,而罗通也明白了,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论武功他高她太多,可论心计他还是不及她。
“卑鄙。”正当罗通没有还手之力而苏宝凤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苏宝凤的计划,铁牛策马而来,手里的宣化斧在阳光折s,he下闪耀着青辉,苏宝凤一跺脚,跃上马快步而去,铁牛也不去追,直接跑到罗通身边。
刚刚罗通和苏宝凤一前一后自身边擦过的时候,铁牛就有意跟来,不是不信罗通,而是对苏宝凤,他实在想亲自杀之而后快,所以摆脱铁板道人的纠缠直接循着找过来。
☆、多年前就该打一场
秦怀玉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征战沙场多年,树敌也不少,可他一向行事堂堂正正,打就干干脆脆的打,杀就痛痛快快的杀,敌对双方本来就水火不容,他从来没有特别恨谁,也没有特别想置谁于死地,即使是敌人,如果有机会,他宁愿招降也不愿置人死命,可这辈子唯有一个人除外,就是眼前的苏宝同。
想到这货不知道跟兕子说了什么,以致于直到他出征前一刻,她还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就想把他脸上的表情撕碎。
两人从少年时期开始就斗争,转眼斗了半辈子,恩恩怨怨走到今天也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个人感情上升到国家大义,孰轻孰重怀玉一直分的清楚,无论与公与私,这个人必须要死。
其实斗了这么多年,怀玉从来不会在乎谁输谁赢,在他心里苏宝同根本不算什么,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无视他,唯一有关兕子的事,他不能无视。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容忍,唯有兕子是他心里不能触碰的逆鳞,碰了,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你我之间,多年前就该打一场了。”阳光折s,he着宝剑寒光反s,he在秦怀玉脸上,两人都想至对方死命,多年前苏宝同就希望秦怀玉去死,如今或许他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
“废话少说。”手握双锏拉开架势,两个天生的敌人,那场迟来多年的对战终于拉开帷幕。飞身下马,金锏与宝剑相撞产生激烈火花,两人同时倒退一步,强烈的撞击震的虎口发麻。
“怪不得你能活这么久,长点本事了嘛。”甩甩手腕,苏宝同玩味的说。
“你放心,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要死也是你先死。
“那今天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死。”对于这个秦怀玉,苏宝同是妒恨交加,早想至他于死地,今天终于有机会了,他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