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很快在人贩子交代的社区和村庄找到了先前被拐的两个小男孩。社区那户人家人倒是给得干脆,原来自打孩子来到他们家,一直发烧生病,又不敢去大医院,只能找熟人医治。可半个月都没好转,孩子病得奄奄一息,天天跟被恶魔附体似说胡话,一方面心疼孩子,一方面心疼买人花的钱,他们也无奈得很。
但村庄那户,知道警察来要人,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抄了家伙,拦在村口不让带人走,要不是提前找人里应外合,软硬兼施,怕是要引起一场不小的冲突了。
找到孩子后,他们立马把人带到医院检查治疗,那个生病的孩子叫蒙天奇,幸亏送来及时,抢救过来了,留在icu观察;另一个孩子叫蒙志远,医生做完检查,待他情绪平稳后,易彬把人带回宾馆,陪他吃了晚饭,温言细语,开始问话。
孩子毕竟太小,记忆又不牢靠,反反复复就只说出在一个白色的大房子呆了好几天,有人给他打针吃药,里面的叔叔阿姨对他很好,还给他好多玩具和好吃的。再问就问不出个之所以然来了。他想给孩子做催眠,但见时间已晚,孩子又累了,便作罢。
漆宇宁、侯文虎他们与y国警方已经去搜查东哥等人的下落,易彬给孩子洗漱完毕、安抚入睡后,站在窗前,将案情的所有经过在脑里过了一遍。这一路过来,事情进展很顺利,但似乎太顺利,虽然解救了四个孩子,但他感觉,完全没有接近重心。
两个人贩子的口供里都没有橙子夫妇的任何讯息,想必人已经躲起来,如果他们真的是抓孩子去做实验,那么,这将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团伙,实力不可小觑。倘若对方还跟当地政府或警界勾结,想要找到余下的两个孩子,一定困难重重。
他只是觉得,就这么冒冒失失去找东哥那些人,已经打草惊蛇了。
但箭已出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窗外下起雨来,春天的雨密密绵绵,阴寒交加。侯文虎打来电话,说搜查了人贩子口中的地址,没有找到人,他下令先撤回来,后面的侦查思路和方向,还得重新制定。
手机还没放回,又响起来,是依依。
才接通,她噼里啪啦已经说开了——
“哥,你快点回来管管嫂子,她又去见别的男人了!”
“别的男人?”易彬心神一顿,“你是说颜西焱?”
“就是他!他们最近隔三差五就见面,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易彬失笑,妹妹一句嫂子已经取悦了他,只是——这丫头做事,从来都是要利己的——
“你喜欢他?”
“啊?”那头的顾依依似乎没听得太清楚。
他笑问:“依依,你喜欢颜西焱,是吗?”
“对呀,这么明显你现在才看出来,一点都不关心我的笨哥哥!”顾依依承认得十分干脆,同时抱怨着:“笨哥哥,你的女人去见我喜欢的男人,人家下手比你快啊哥!你再这么磨蹭,软玉温香被别人抱满怀,就你可怜巴巴后悔药都没得吃!”
他的女人吗?可他却被她残忍拒绝了两次。
易彬莞尔,“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顾依依哀声大叹,“你又能做什么呀!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还不在家,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等你人家果子都可以吃了!”如同过境大风,说挂就挂。
易彬无奈失笑,他真是有个好妹妹,特意给他报军情来了。
妹妹说得对,他不能做求后悔药的人。
他的女人,不是现在式也会是未来式,总是要待着他身边的。于是翻开通讯录,拨了向梓桑的号码。
♀◆♂
此时的向梓桑,正在给颜西焱做第二次催眠治疗。
“走过去,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光太强烈,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听到了尖叫声,女人的尖叫声,不,是惨叫,凄厉无比的惨叫。”
“那个声音,是你熟悉的吗?”
“我不太确定。”
“放轻松,你走近一些,他们不会伤害你,他们伤害不了你。慢慢靠近,看清他们的脸,看他们在做什么。”
“好,我走过去,他们就在我眼前了,我几乎触手可及,可是他们的脸,他们的脸——”
“他们的脸怎么了?”
“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不,他们戴着面具,根本没有脸,他们是无脸人!”
“别紧张,放轻松,闭上眼睛,他们不可能伤害你,慢慢睁开眼,他们还在吗?还是无脸人的模样吗?”
“不,我看到了,我清清楚楚看到了。”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看到了谁?”向梓桑凑近躺卧床上的颜西焱,神情是激动而满怀期待的。却不料身体突然被一个力道往下带,扑在他胸前,她小小惊呼一声,脸一抬,就对上他含笑的眼。
“你醒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催眠中自己醒来,该不会——她心一急,挣扎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