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希望年后能得到你的同意答案。”
向梓桑应了,并不太紧迫,她可以有充分的准备期。
两人一块下车。颜西焱送她到门口。
她含笑道别,“fred,今晚谢谢你,晚安。”
“是我要谢谢你邀请我参加你的朋友聚会,”他突然低下头来,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晚安,乖女孩。”
向梓桑愕然抬首,“fred——”
他笑得坦然,“你说过我们现在是朋友。”
向梓桑没话了,他自幼在西方国家长大,在他的观念里,这的确只是朋友之间的正常礼仪。
“晚安!”她仓皇道别,转身开锁,却无法忽视身后那两道灼灼的目光,若不是黑夜遮掩,她的羞窘早就被他一览无遗了。
她感觉,自己似乎逃不开了。
颜西焱噙着笑,看她解锁,进门,灯亮起,才回到车里。
对他而言,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这个女孩,再次相遇后,到目前为止,他仅见过数面,却给了他太多熟悉而美好的感觉。
原本他对丢掉的记忆持无所谓态度,对他而言,丢掉了,就过去了,何况还不是一段很愉快的经历。可是他现在想捡起那段记忆,因为里面有她。提出让她继续为自己治疗的要求,也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没有缘由。
他低首,轻轻笑起来。
我只想知道,在我丢失的那段记忆里,我有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预兆,毫无缘由,如此轻易地,爱上你。
♀◆♂
一阵寒流过后,百城的冬天才姗姗而来。
经常有人说南方的季节处在随机播放模式,昨天还是短袖热裤到处浪,今天就得大衣秋裤裹御寒,极其考验人们的适应性和抵抗力。
对于百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外科护士于筱祝来说,这么冷的天,居然答应前男友的约见,简直就是慈心大发,脑子被寒流重塑了。
来的路上,她设想了很多见面的情节,比如渣男跟她道歉,恳求她原谅,请求复合,而她一定如同女王般睥睨他,用尽她所知晓的所有词汇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决绝非常的拒绝!
烂掉了脏了的东西,她还捡回来不成?她这里可不是垃圾回收站!
却没料到——
“筱祝,”仅透微光的咖啡厅一角,程剑超抿了抿嘴,将一个大号信封移至她眼下,“房屋产权转让书和我的那份备用钥匙全都在这里了。”
“是吗。”于筱祝望着他,唇角微弯,形成一个似笑的弧度。她拿起信封,口朝下,里头的东西哗啦全掉出来,一串崭新的钥匙坠落在玻璃桌面,发出清脆声响,在过于安静的咖啡厅,突兀又刺耳。
她伸指在那堆东西之间撩弄几下,在文件下方,看到一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
“这是什么?”唇角弧度加深,她拿起来,晃到程剑超眼前。
程剑超清清嗓子,声音低轻,“筱祝,这卡里有点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你——”他语顿,艰难而又愧疚看着她。
“多少钱?”她问。
“不多,刚好十万。”
“这算是分手费还是补偿费?”她问,一边唇角的弧度变大,露骨的嘲讽。
“筱祝,我——”程剑超显得艰难万分,似乎不知如何面对她。
“好了,钱我收下。”她大发慈悲,给他台阶,把东西装回,将信封塞包,“快过年了,这可真是一份新春好礼,不,是厚礼,大大的厚礼。谢了啊程律师。”
“筱祝,你是不是很恨我?”程剑超心存愧意,毕竟是他的错,了解她的性格,知道被原谅几乎不可能,但还是期翼得到原谅。
“恨?”于筱祝笑起来,“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耗费力气,你觉得,你配我这样做吗?”
“筱祝,对不起。”
“别呀!套用某句台词,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么你这个律师估计要失业了。”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程剑超叹息,“是我辜负了你,这些年,你对我妈这么照顾,我真的很感激你。”
“行啦,不用说这些,那都是以前,咱们还好的时候,我对你妈好,也只是尽本分,再说了,你妈这些年也没亏待我,大家互不相欠。”
“我知道,在我妈眼里,你是程家儿媳妇最好人选。”
于筱祝冷哼一声。
“筱祝,我跟郁雅准备结婚了,打算下个月登记。”程剑超小心翼翼,吐字维艰,“可我妈那边,她——她不了解情况,还在生我的气,都气病倒了,她——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
于筱祝多聪明,一下子听明白了,“所以你想让我去劝你妈接受你的新欢?”
“筱祝,我知道我的要求无理,你也没这个义务,可郁雅她是无辜的,她也很不容易——”
“她容不容易干我屁事!”于筱祝怒火丛生,她突然厌烦至极,她真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