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正好赵先生回来,听她说了这事儿,便笑道“这有何难,他既闲不住,就到汤主簿那里帮忙好了!”李娘子怒道“胡说什么,咱们都回来了,哪里能让小乙哥再去做那等粗活?”赵先生捻须一笑“只说让他去汤主簿那里帮忙,又没说还让他去搬石头!我刚才出门遇到汤主簿,他正愁着。管这条路账目的小吏生病了,倒是还有别的会算账的,可是偌大个青州,事情多了去,哪里还能为这么条路再派人过来?路太难走,谁都不乐意来。汤主簿今日颠了一路赶过来,看到东边堆了一座小山那么多的石头没人铺路,西边一群人等着铺路却没石头,气的够呛……直嚷嚷着要找个能算清数儿的,可这方圆几十里就那么几个村儿,认字的到能找几个,会算数的可就少了。我寻思着这工程上的事儿,这边需多少人工那边需多少石头,每日开销几何,这算起来确实麻烦,不过小乙哥去做的话当是小菜一碟。”
李娘子抚手道“良人说的是!这些东西麻烦归麻烦,可是对小乙哥还真未必是什么难事儿!只是他不善与人打交道……”
赵先生笑道“不用他跟人打交道,他只用算清楚就成,自有衙门里的衙差去分派。”
于是李想来到宋朝的第二份工作就这么定下来了。
这份工作比李想想象的容易得多,据说很是复杂的物料分派对于李想来说连中学数学都用不上,他觉得稍微聪明点的小学生都能算清楚。想想也是,又没什么技术含量,无非一个搬石头的工人一天能搬几块石头到西边或者到东边,东边一个工人一天能消耗几块石头西边一个工人能消耗几块石头,西边还有多少里修到青州,东边还有多少里能跟昌乐县接上……基本的要求就是运石头的跟铺路的能基本衔接上不会误工,可能的话东西两边的进度最好基本持平,能差不多时间结束最好。
老实说,这确实太简单了,计算出来的数值偶尔出现微调不过因为是路又修了多远所以运石头的路程变了而已,或者偶尔多几个人少几个人罢了。负责监工的衙差是李想认识的,前阵子他在工地上运石头,这位钱大哥还给他送过水喝来着。
钱衙差一见到李想就笑了“我就觉得你不像个做粗活的人!怎么就会想起跑来扛石头呢?”
见到熟人,李想也就不那么拘束了,他最怕就是跟陌生人打交道,这位钱衙差实在是个老好人,相处起来轻松极了。
李想轻易不用毛笔,简单的算数,他拿了树枝在地上划拉几下就出来了,结果记到纸上的只有他算出来的分派结果。把分派结果给钱衙差说了,他便领了人去分配工作,并不用李想去做。剩下的时间就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到半下午把做的进度汇总,算算消耗,开支,一天的工作就没了。这么过了几日,李想实在忍不住了。
“钱奎哥哥,我每天只需要算这么几笔账目?这也太清闲了吧?”
钱衙差很是纠结“只有你才觉得清闲,过去别人干这个,一算算一天,这边石头少了那边人多了……随时都要调整的。你算得这么清楚,连运石头走什么路线都计算好了,运石头的不会堵住路,修路的也都正好有石头用,自然大半天都不用再去管了。”
钱衙差说的是实话,李想的计划表实在是太清晰了,每项工作几个人,几点到几点换班,采石头上山一定要走这条路,下山一定要走那条路……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可一旦照着做下来,就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几天做的活儿比前些日子的进度快多了!可其实每日上工的时间其实是变短了的。
李想一听,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中国的数学知识普及一直都很差,他觉得很简单的东西真是虐死老学究没压力啊!这么一想也就不为自己拿的工钱觉得心虚了。不过他还是闲不住,索性安排好当日的人员调配,便也跑到工地上看情况。
这么一看,李想就又看出了问题“钱哥哥,我看你们运石头都从南边运么?我怎么觉得这条路是在绕远啊?再怎么盘山路,直线距离不过二三里的路程怎么能绕出去二三十里?”
钱奎苦笑道“可不就是绕远?咱们正对的这条山路才是正路,可是前些年塌了,半山的地方跟刀劈似的断开了,修也没法修。”
“领我看看去!”李想毫不犹豫的说道。
☆、第七章
钱奎领了李想向山上走去,这条路比他们平时运石头的路好走多了,平平坦坦的土路的足有五尺宽,只是因为太久没人走,藤蔓野草长了满路,不过路本身倒还平整。走了不过半个时辰,路便断了,确切的说不是断了,而是变成了一块平台,侧面是平平整整的跟墙似的矮崖,显然是过去的某次泥石流或者滑坡把一整块山体带走了。
“小乙哥,你看,路在上头!”钱奎指了指崖壁上头,果然四五米的矮崖上头,能看到黄土路的边缘。“要只是被冲毁了,再修也还容易,可这跟切开似的……”
“修完路的时候旁边应该重新种上树的。”李想慢慢的说“咱们这里的植被情况相当不错,如果不是人为破坏,一般是不会有泥石流的。”
李想走到断崖边,皱着眉看了半天,又道“这不是泥石流,这是山体滑坡造成的,那时候是不是下了暴雨?”
钱奎听不太懂李想说的话,但是最后一句倒是听明白了,知道他说的该是路怎么坏了的问题,便道“可不是,那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