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个管泥瓦匠,想也知道哪个更有前途。同胡郎中的调令一起来的,是李想这个副手升正职的升职令,另外又通知他们将有一个叫做耿德阳的人过来做员外郎。
这实在是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居然还真的给接住了!李想被砸的有点晕,从五品啊,从五品!赵明诚混到现在也就是个正五品,他怎么一不小心就从五品了?
李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泪流满面,终于不用穿绿色的官服了!他真的太讨厌那个颜色了,那哪里是男人穿的颜色啊,红色虽然也艳丽,可是好歹庄重啊,那个绿色太挑人了,整天在外头跑,晒的黑漆漆的,配上个绿瓦瓦的官服,矮油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所以升到了从五品,你可以换身好看点儿的官服,外加一年多拿五十两俸禄……听起来似乎也挺不错的。”李三娘慢悠悠的说:“红色确实顺眼些,只是你过阵子说不准又喜欢紫色呢!”
李想忙举手发誓:“我要是想穿紫色,就让我娶不到新妇!”
李三娘撇了他一眼:“哼,你若真穿上紫,多少好人家的小娘子哭着喊着要嫁你呢!”
李想嘿嘿一笑:“我不喜欢小娘子,我就喜欢李妈妈……”
李三娘:“滚!”
李想嘿嘿一笑,端起碗把剩下的羊肉汤喝光,李三娘实在忍不住了:“天天喝羊肉汤,你也不嫌腻!”
李想抬头冲她笑:“你天天见我,腻不腻?反正我喜欢羊肉汤就跟我喜欢你一样,不会腻的。”说罢起身,漱口净面带上官帽,带着随从出了门。
见李想出门,太白实在忍不住了:“别人讨好娘子,是说娘子像鲜花像月亮……到了李郎中这里,就成羊肉汤了。”
子美道:“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娘子也没好哪里去,人家升了两级官,娘子却只说衣服好看了。瞧瞧,被人说成羊肉汤,她高兴着呢!”
太白看看正对着镜子笑眯眯的左看右看的李三娘,无力道:“果然天生一对儿,娘子只怕就在意人家说的‘不会腻’这三个字吧?”
李想升了官,回到家里通知大家,依然没有一个小娘子露出“阿郎好厉害”的表情,李念问李想能不能弄来别的部门的书给她看,最近她觉得国家政策什么的挺有意思,李桃表示这事儿应该赶紧告诉岳老爹,老爷子肯定会开心……
至于别人……
“真小气,才涨五十两!”这是苗玉奴
“够买好几身衣服了,好歹没白干。”这是韩桂花。
“一个员外郎就忙成那样儿,升了官岂不是更忙!这也太耽误事儿了。”欧温仪最不满意:“阿杜姐她们弄那个不怕水的口红,折腾两个月了也没弄好……本来还想着阿郎你忙完了城墙的事儿,能帮忙弄弄呢。谁知道居然升官了!”
李想:“……”
李想又跑去赵府报喜,当然赵思诚未必觉得这事喜事儿,果然,赵思诚愁死了:“当个副手还好,好歹有个主官给你把着方向,惹祸也是有限的……怎么就升官了呢?”
唯一对这个消息表示激动的是岳老爹:“还是大哥有出息!五哥混了两年才勉强混到六品,还是个武职,大哥半年就升到从五品了!这身官服看着真体面!”
李想泪流满面,到底谁更有出息啊?岳飞半年前久升到了六品内殿直副都事,前阵子一直都比李想的从六品高一级的,岳飞几岁,他几岁?人家才二十出头,他都三十了啊!再说了,谁要跟岳鹏举比有出息啊,太自虐了。
岳飞的心情不算好,他希望李想赶紧辞官走人,可是哪有刚升官就辞官的?没这个道理,也太刻意了些。算了,再撑一二年吧!形势还没有紧张到这个份上。升官再怎么说也是好事儿,岳飞虽然闹心,但还是诚心诚意的恭喜了李想。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显然李想没必要烧什么火,又不是外来户,他本来就是这些人的顶头上司。
送走了胡远安,下属们就准备凑份子请客恭贺李想升职,李想财大气粗,主事们一提出请客他就表示由他来办了,毕竟不止是庆贺他升职,也要欢迎新的员外郎就任。
耿德阳过去是个地方官,从南方调回来,官职由六品降到了从六品,这不是降级,而是京官本就比地方官值钱。对许多被分派到穷乡僻壤的官员来说,能回京就不错了,谁在乎降的这一级啊!
巧的是,耿德阳与李想同岁,他少年得志,当初考中进士的时候才二十二岁。他考中进士只在开封呆了两年,就外放了,他就职的地方穷山恶水,水灾旱灾一波接着一波快把他整疯了,后来兴修水利,有了些政绩,被主官上奏章请功,这才被调回开封进入工部。
在外头当了六年主管水利的辅官,整天风吹日晒耿德阳给折腾的跟小老头儿似的,再配上因为缺水而显得干巴巴的山羊胡,跟最近因为城墙工程结束而重新捂白了的李想一比,简直像是两辈儿人。
樊楼的热闹景象让耿德阳有些局促:“昔日少年得志,鲜衣怒马,现在再看看自己,两鬓斑白,满脸的皱纹……重又坐在这里,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滋味。”
李想看他的样子,也有些感慨,就这个外形儿,李想就相信这是个干实事儿的人,要不然,好歹一个六品官,但凡顾惜一点自己的身体,就是当官的地方条件再差,也不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儿。
有同样感觉的不止李想一个人,显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