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魅力,不然想做奸臣都没机会。(注2)
李想不知不觉又走神了,忽然听到余老相公轻声叹息:“原本我不想退,想着官家总要给我个面子,便是想赶我走,也能再差也能让我领着个好头衔外放到地方去,那样倒也不错,可那日听你说,人生如棋局,输就是输赢就是赢,遮遮掩掩的要那个意境有个什么意思,是掩耳盗铃罢了,说到底还是输,干干脆脆的才痛快!忽然就觉得死要那点面子干什么呢?早晚让官家彻底厌了,再丢官罢职多难看。人啊,年纪大了,在高位呆的久了,有时候反而容易看不透,身边的人呢,顾及我的面子,也不肯往深里讲,反倒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官家已经讨厌我了,何必再赖着不走呢?真要被一步一步的降下去,那可真是任人揉搓,里子面子都没了,痛快点好,痛快点好啊!”
李想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行为促成了老人家致仕的决心。这段历史他并不算十分熟悉,余老相公的名字,他穿越前听都没听说过!他并不知道历史上的余深确实像老人家自己猜测的那样,因直谏被道君皇帝厌弃,先被赶到外地,然后又被人借着弹劾蔡京父子的由头各种株连,不得不以一种很不体面的方式请求致仕。急流勇退谓之知机,而真到了那个份上再去乞骸骨,真的就太过仓皇了。如今的余深,因为他的介入,虽然看似提前告别了权力核心,却难得的赢得了更多人的尊重——他是因为直谏而不容于官家才不得不提前致仕的,对于一个有过黑历史的官员来说,这个收尾方式,很体面。
离别总是痛苦的,余老相公的家乡在福建,对于交通不便的古代来说,七十二岁的余深与京城的大部分人的告别,恐怕都是永别了。
李想心里十分难受,他觉得要不是自己嘴欠,说不准老人家不至于这么早就告老还乡……可看看余老妇人兴高采烈的拿了一堆的衣料首饰到处的分发,这种离愁别绪又被冲散了。
“李大郎,过来过来,你也给你家那些小娘子挑些合用的,好多都是老样式了,不稀罕的话就熔了重新打!”
李想囧囧有神的被抱了两只匣子:“老夫人,您也不给您闺女留点嫁妆啊!”
余老夫人嗤道:“我闺女都当婆婆了,留个什么嫁妆,你快去把你家的胭脂盒子给我拿两箱子来,我这几天迎来送往经常要送礼物,你家的东西还算新奇——呲什么牙,我照市价买!”
李想忙道:“我直接拿来,不值几个钱的东西……”
余老夫人道:“我掏钱买东西送人那是我的心意,白拿你的东西算怎么回事儿?对了还有你铺子里的纸,也给我拉两车过来,回福建也用得。算了算了,把你店里那位欧……算了,还是把你家那位杜十一娘叫来,我跟她商量着要哪些种类,你这糊涂样子,问了也白问!”
李想泪奔,他如今真是出名的不操心!大家都知道谈生意找欧温仪,人情往来账目核算之类的事情找杜十一娘,领钱去找小桃……李大官人奇懒无比,有福无比,大事小情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操心,他只管享受就好了。矮油,中个状元榜下择婿算神马啊!有本事你像李大官人那样家里莺莺燕燕养一群,各个都有看家的本事啊……
十一娘第二天来到了余府,前阵子她就来过这里几次,因为余老夫人很想问她打听一下到底怎么赢的余老相公。后来混熟了,十一娘跑到李想那里把腰带要了回来:“那是余老夫人亲手做的,老人家年纪大了,动一次针线不容易,还是换回去吧!阿郎,回头我再给你做条新的给你。”
李想当时真是哭笑不得,他本来就想还的,只是余老相公太倔了,没法还而已。怎么换了杜十一娘,轻轻松松就让老人家收下了?
杜十一娘挑了各色纸品跟化妆品,拉了许多给余府送去,象征性的收了五百贯——刚好是个成本价。“阿郎,余老相公毕竟不是赵先生跟李娘子,你若不收钱,人家只会别扭……这样收一点儿钱,大家脸上都好看。”
人际交往方面,李想已经努力在学了,可是还是各种的不足。他习惯于直白的表现自己的感情,所以这样的事情他总是把握不好分寸。欧温仪更擅长做生意,韩桂花是个棒槌,苗玉奴是典型的小家碧玉,所以这类的事儿不知不觉都交到了杜十一娘手里。
“十一娘,让你费心了,这些零碎事儿总是让你打理,太辛苦了。”这话,李想说的真心实意。
杜十一娘却并不当回事儿:“等咱们的店开起来就好了,以后这些事儿,除了特别亲近的人家,都有柳娘子来做,我也就能松松手了。”
这边余老相公还没离京,那边李想却接到了个大人物。
“纸甲?纸也可以做盔甲么?这也太不把前线兵士的性命当回事儿了吧!”李想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摇着岳飞的肩膀说话:“五哥!你怎么能让我造这个东西呢?这不是坑人么!”
岳飞十分无奈的伸手把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李想按了下去:“大哥,你急什么?你先看看这个!”
岳飞说着,把桌上的大包裹拆了开来:“大哥看看,这是淮南州军造的步兵铠。”
李想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幅铠甲,他愣了一下:“五哥,这东西是什么做的?”铠甲是一寸见方的不规则的块状叶片组成的,每个叶片上都有四个钉子。叶片的颜色很不错,古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