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采退后两步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请问石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听说你从高一就一直在给一个男生做辅导,那个男生进步很大?”
“呃,也算不上很大,比之前稍微好一点”。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再接一个这样的学生?”
郁采正要拒绝,却被对方截住话头,“你不用急着拒绝,成玉学习很好不用你费心,他——”
男人再度揉了揉太阳穴,“是这样,成玉有时候思想很偏激,这次又受了打击,我也是没办法才送他到这,我会让王老师安排他跟你同桌,你也不用刻意做什么,看他有需要时力所能及的伸伸手,工资就按你现在的三倍算”。
郁采呆了呆,这叫什么事?
“石先生,”郁采撸了撸头发,整理了一下思绪,“您的话非常的含糊,对于我的责任界定的更加模糊不清,这样的事情,我恐怕很难胜任”。
男人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否则也不会求到你一个小姑娘身上,王老师和梅老师对你评价很高,你只需要按着自己本心办事就行,至于胜任不胜任都没关系,你只要同意做成玉的同桌就行了”。
郁采沉吟,恳切开口,“石先生,请您谅解,您也知道我们这个年纪男生女生之间是非多,一个不慎就会招来无数流言蜚语,恐怕会对我的学习和心情造成很大的影响”。
“你和你之前的学生不也没问题?”
“阿释是我表弟”。
“小姑娘,这样的话骗骗那些高中生还差不多”。
郁采一惊,又立即镇定下来,“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必要隐瞒了,我当初的确是为避人口舌才谎称是阿释的表姐,如果现在又多了个表弟,估计很难让人相信”。
男人低声笑了起来,眼角已可见条条细纹,却为他略嫌苍白的脸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郁采下意识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背,脑海中掠过的竟是祈书凡对着做错事情的肖潇笑的情景。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理直气壮的撒谎了”。
郁采面色不变,“我说的是事实”。
“撒谎还包括隐瞒,小姑娘,你应该是不再像一年前般缺钱才拒绝的这么干脆吧?”
郁采勉强镇定,“就算是又怎么样?我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不想在其他事情上花费心思”。
“你现在应该也不会缺祈释之那一个月的七百块钱吧?”
“那是我的事”。
男子突然一改咄咄逼人的态度,懒洋洋歪到椅子上,闭上眼睛,“小姑娘,我完全有能力不征求你的意见安排你和成玉同桌,而且我对你的品性有过一定的考察,就算我不付给你工资,成玉有困难你也一定会伸手,成玉是个很好的孩子,相处时间长了,你一定会像喜欢祈释之一样喜欢他,至于为什么我今天会在这里——我只是希望你能主动一点,成玉最近很不稳定,我很担心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么我乖乖接了你的钱帮你打工,要么我被你的成玉人格魅力所打动,免费帮你打工?”
男人再度低声笑了起来,不过这回明显带着愉悦,“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你这么有趣的小姑娘了,相信我,你一定会和成玉相处的很愉快”。
郁采多年的乖乖女形象差点破功,“石先生,我们再来谈一遍条件,我只需要做你的成玉的同桌,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伸手帮帮他,无论帮不帮得成您都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只要我上课时尽责的坐在他身边,是吧?”
“是,梅老师没有夸大其词,你的口齿相当伶俐”。
郁采深吸一口气,好吧,她大人有大量,不跟脑子不清楚的人一般计较,“阿释一个月付给我一千四,乘三,四千二,见面既是有缘,算您四千好了”。
“小姑娘太客气了,我再怎么也虚长几岁,怎么好意思占个小姑娘的便宜,一个月五千好了,这张卡是我用你的名字开的,每个月十八号会准时往里面打钱,拿好”。
郁采差点再度破功,好吧,某人早就挖好了陷阱等她跳了,连卡都办好了。
郁闷不已的郁同学出了办公室后也没了背地理的兴致,在操场上狠狠荼毒了一下花花草草,等快上课了才怏怏进了班。
第一节课正是王老师的政治课,他身后跟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两人一进班,班上就叽叽喳喳议论开来,李月亭眼冒红心,一叠声叫着,“郁采,快看,好帅!”
郁采对于拉分的政史地从来不敢大意,正在翻上节课的笔记,闻言抬头看了看,好吧,是还不错,眉目英挺,轮廓深刻,一张脸白皙的近乎病态,不过,比得上祈家大小两只帅哥么,当下敷衍点点头,“是挺帅的”。
李月亭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表弟帅,那你也不用视天下帅哥为无物吧?”
好吧,郁采还能说什么?
王老师笑容满面,“同学们,这位是石成玉,以后就跟大家同学了,李月亭,你坐到中间去”。
李月亭虽然不解,却也听话的收拾东西坐到了中间的空位上,郁采看了看左手边的空位,头皮一阵阵发麻,上帝啊,比赐给她一个男同桌更恐怖的是一个帅哥同桌啊啊啊!
“石成玉,你就坐郁采旁边,郁采,石成玉刚来,要帮他尽快适应新环境”。
王老师一席话说完,举场哗然,郁采坐的教室北边的桌子,两人一张桌子,不像中间连着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