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身边被十几个一等一的侍卫围在一起,有十几柄明晃晃的钢刀上下翻飞护住赵元,可是那些黑中带红的东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会时不时地冲过包围圈向赵元扑去。
令人费解的是,对于院中的其它人,这些小东西全部视而不见,只是拼命冲向赵元。它们全然无视那些削铁如泥的兵刃在身边飞舞,好像赵元身上有种令它们不顾生死的吸引力。
纵然刀剑再快,也有疏漏的地方,侍卫们一个空档,两只黑中带红的小东西就逃过了利刃的追捕,扑向赵元。
此时赵元正背对着它们,他感觉到耳后有风传来,知道大事不好,只能往前一扑。
就在身体落向前方,已经失控的情况下,忽然另一个黑中带红的小东西,从一个侍卫的掖下钻出,直奔赵元的面门而来。
眼见前有“敌军”,后有“追兵”,赵元已经无处可躲被逼入绝境之时,前面那个小东西在离赵元鼻梁不到半尺的地方,竟然生生飞不过来,只能在原地空扇着翅膀
原来此时,赵元身后不知为何起了一阵狂风,风速之猛烈别说这些几寸长的小东西了,就是旁边站着的侍卫都有两三个被刮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赵元眉梢一挑,心里说:“可算来了个有用的”接着,腰间一用力,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净尘身边。
净尘就着内力发出了一招,虽然暂时将攻击向赵元的小东西震得发懵,但随着这一招威力的减弱,内力的消散,它们又回过味来,振作精神开始了下一轮进攻。
净尘一看周围拿刀的拿刀,拿剑的拿剑,自己用的又是锡杖,皆是笨重的兵器,阻击人或大型野兽或许有用,可是要想挡住这些见缝就钻,速度又极快的东西,则是毫无办法。
俗话说“三分武艺,七分兵器”,在兵器不给力的情况下,赵元就是武功再高,迟早也得被这些小东西咬到。
净尘虽然内功深厚,但却不可连续发功。眼见那些小东西又要卷土重来,净尘双眉一拧,挡在赵元身前,把掌中的锡杖往旁边一扔,抬手将身上的玄色捻金袈裟扯了下来。
他握着袈裟的一角,使出慈恩寺武功中一套“南屏暮钟”的棍法。这套棍法,本就是主防御的,里面有许多扑打的动作。净尘以袈裟为棍,左右开弓,甩开臂膀,舞了起来。
净尘的内功是中原一流,招招使出都带着真气,用长兵器时这一点表现并不明显。可将这宽大的袈裟舞起来后,真气凝结在表面,如有磁力一般,那些小东西一碰上便被真气所粘,行动难以随心所欲。
十几招下来,原来还冲劲十足的小东西,速度慢了下来,都像喝醉了酒一样,动作也不协调起来。净尘见时机已到,使出一招“落霞蔽日”,巨大的袈裟平展开来向下铺去,这些小东西全部被收入衣服内捡来的新娘:总裁勾搭成瘾。
这时旁边的侍卫冲了过来,举起刀对着袈裟一通乱砍黑红的浊血已将袈裟染红。
净尘见此情景,敛眉垂目,双手合十,背过身去。
赵元走到跟前,用软剑挑开袈裟,只见袈裟下面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小蝙蝠。
这些蝙蝠,全身黝黑,只有尖利的爪子和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浓浓的腥红,它们张大的嘴巴里是上下三层,共六排染着的青白色,尖细带勾的牙齿。
“果然是东海鲨齿蝠。”赵元脸上掠过一丝恶心的表情,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当年我把太后遣散出宫,本是希望她远离是非,颐养,这种蝙蝠幼年时全部都浸泡在肮脏的水里,只有成年后才从水中爬出。不知它们吃什么,只知它们经常嘶咬相食,而且嗜血如狂,体藏剧毒。
被这种蝙蝠咬伤的人没有解药可救,只能在全身如灼烧般的疼痛中等死。郎中让赵元服下的土方子,只能拖延几天赵元的死亡时间,却会让他多受几天罪。
但谁也没想到,在五天之后,赵元竟然自己醒了,全身的紫黑之色慢慢地散去,能够张嘴要东西吃,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先帝赶紧把郎中召来再诊,没想到郎中看过后表情却是凝重了几分。
他说,这种情况极为少见。但是听说这种东海鲨齿蝠有个习性,就是蝠王在年老时会选一个活物将自己的毒血注入其体内,这个活物便暂时不会死亡。
但是蝠毒已深入其五脏六腑,这只活物就成了承载蝠王毒血的活器皿。蝠王的后代会很精确地找到这个体有毒血的活器皿,用尽一生去追捕它,只为一尝它的鲜血。
因为谁最先尝到这个活器皿的血,谁就将成为新的蝠王。而被再次咬伤的这个活物会在比之前更强烈十倍的痛苦中死去。看来赵元很不幸,成为了蝠王选中的活器皿。
但这个郎中也留了个活话,世间的毒性都是逐年递减的,若是时间隔的久了,倒底会怎样谁也不知道。最好方法就是让赵元远离东海鲨齿蝠出没的地方,这样才能保证其安全。
先帝知道赵元是为救自己而受此大创,因此为了保护赵元,防止别人用心的人利用这点加害赵元。他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全部斩杀,只有先帝,当时的皇后与赵元三个人知道此事。
如今先帝已经死去多年,赵元心知,一定是太后出宫后放出了消息,所以东海鲨齿蝠才会突然现身汉阳宫。
那么,到底是谁如此不择手段要取自己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