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说的什么鬼啊,交易的,我通通不清楚。”
听夏冷笑,“就知道你会不承认,但你不知道吧,与鬼做交易是会留下痕迹的,不然你看看自己的后脖颈与头发相接的地方,是不是有个血红的圆形印记。”
说完听夏递给老爸一个眼神,并且状似不经意的掐了他的手臂,父女间的默契表露无疑。
柳大勇秒懂,给了听夏一个安心的眼神,上前一步,“我来看看。”说完就要绕到王舒航后方。
如预料那般,王舒航护住自己的后脖颈,坚持不让人看,但由于柳大勇比他高,比他壮,还是被看到了。
柳大勇一声,“我看见了。”
王陆海着急问,“老弟,你倒是说呀,看到什么了,到底有是没有。”
瞥了一眼女儿,柳大勇点头,“就是有印记。”
这一声“就是有印记”,让王舒航彻底慌了神,他胡乱的捂住记得脖子,下意识看向屋子里的人,当触及到叔叔王陆海失望又不解的眼神时,才突然狠下心,“没错,就是我干的,又怎么样!”
从侄子那听到肯定的答案,王陆海惊得后退一步,手指颤抖地指向王舒航,沉重又痛心的声音响起,“舒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叔叔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们家,你难道就一点不愧疚吗?”
“愧疚,叔叔,你竟然知道愧疚!”王舒航索性不再伪装,讽刺得说,“你侵吞我爸爸的股份时,难道不愧疚吗?还有,我爸爸明明是被人杀害的,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出车祸,是不是因为爸爸的死因根本就不单纯,我的叔叔?”
王陆海心中大骇,“你竟然以为是我害了你爸爸?还不给你公司的股份?”
王舒航反问,“难道你不是这样做的吗?”
王舒航痛心疾首,“你爸爸死的时候,你才9岁,知道你和爸爸感情好,为了不影响大哥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没有告诉你当年的真相,这次你回来,我以为大嫂临终之前已经说出实情,为了不揭你的伤疤,我就没有再提,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因此记恨上我们。”
王舒航一愣,“什么实情?真相?我妈从来没有提过啊。”
平复一下情绪,王陆海缓缓说出当年的事情,“二十年前,我和你爸爸兄弟俩合伙创业,开了现在这家公司,你爸爸是董事长,我是总经理,两人各占公司50的股份,一步步将生意做大,可是你爸爸渐渐地变了,他不止背叛了你妈妈,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染上了赌瘾,欠了高利贷,最后还不上竟然挪用了公款,致使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差点破产,是我出面向生意伙伴,也就是你婶婶的父亲借钱度过的难关。”
顿了顿,无视侄子震惊的脸,王陆海继续讲述着,“后来,你爸爸欠的钱越来越多,萌生了卖掉公司股份的想法,我劝阻无果,又不想看着一手做起来的公司落入他人之手,便筹钱从你父亲手中买下股份,并且你爸爸当时立誓,以后要戒赌,我才将钱交给他。却没想到,没多久,就传来他被高利贷追债,横死街头的消息。”
王陆海深深的看了侄子一眼,“舒航,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现在还认为是我害死你爸爸,又吞了你的股份吗?”
一时间要消化掉这么大的信息量,而且要王舒航推翻自己已经认定多年的“事实”,自己坚持了将近二十年的事情,现在有人来告诉你这是错的,这和摧毁你的价值观有什么分别,王舒航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他想坚持自己认为的就是对的,但是铁锤般地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敢抬头,不敢面对叔叔一家,因为如果叔叔说的是真话,那他都做了什么,如果动手之前自己偶尔闪过的愧疚还能用仇恨掩盖,那么现在呢,得知真相再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简直是猪狗不如,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看着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侄子,王陆海有些无力,他心寒,自认他对侄子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要求他多感恩,但绝没想到能招这么大的仇恨,深深叹口气,“这些事情你可以去查,我说的都是真的,和你爸爸买卖股权的协议就在我的保险柜里,稍后我会拿给你看。”
说完对着柳大勇和听夏歉意一笑,“对不住啊,今天家里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乱,改天我再感谢你们,我有些累,先上楼了。”
柳大勇觉得,今天王陆海的步伐尤其沉重,每走一步,像是在忍受煎熬,顺着楼梯往上一看,发现楼下的动静早就将王庆兴引了过来,他坐在二楼的楼梯口,拐杖被随意的放在一边,显然他听了全程,因为脸上的震惊还没有完全消褪。
王陆海看见儿子,什么也没说,绕过儿子上楼,钻进书房,直到听夏父女俩离开,都没有出来。
此时的王家很乱,听夏和柳大勇也没有介意没有人招待他们,见状没有久留,父女俩很快离开。
…………
路上,虽然柳大勇的心情很沉重,转头瞥见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心疼不已,暂时放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转移着话题,“对了,听夏,刚刚太险了,要不是咱父女俩心有灵犀,换做别人,肯定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明明人家后脖颈根本就没有印记。”
想到这个,听夏不免有些得意,“我这不是找不见证据,故意诈他的嘛,果然,一诈就准,他心里有鬼,自己就承认了。当然啦,之所以这么顺利,还是托了老爸的福,演技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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