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丰年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安起来。她的身子大概与她娘亲一脉相承,皆是不怎么适宜怀孕的。她不指望自己将来还能怀上孩子,但是至少这一胎,她想要把他留住。
转眼间便入了夏,任丰年不知为何,竟比从前还要苦夏许多。外头的蝉鸣声一阵压过一阵,滋儿哇滋儿哇的嗡嗡直响。
她抓起引枕便扔在地上,手里络着半边黑发道:“怎么吵成这般了!连歇息会子都不能了!”殿里哗啦啦跪了一片,任丰年顿时有些无力起来。
她昨日夜里便没睡好。
都说有身孕的女人瞌睡多,可到了她的身上,却反了。白日里倒有时能困倦,歪在榻上,却也不怎么能睡着。到了夜里更是不成,一双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压根就是满面精神的样儿,插着腰便能出去训示下头几个不安分的妃嫔。
故而连着好几日了,任丰年终是在白日里觉得困倦起来,差点歪了头,便要瞌睡过去,外头的蝉鸣却又叫她烦心起来,翻几个身,只觉得自己像油锅里的烙饼似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