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作,在想用理智控制自己前,话已出口。
“你说什么呢?看来朕真的把你给宠坏了!”皇上的眼眸中浮起一丝怒意,这个丫头,知道不知道,我最近都快烦死了,那有这种心情,可她的脑子却只想着自己就会做这种事情。
纤纤咬紧唇瓣,倔强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皇上看见纤纤眼角的泪光,伸起的手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轻抚过她的眼角,拭去羽睫上的湿意,深邃的眸光闪着复杂情绪。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就这样把这个丫头晾在这里不理她,等她自己好好反省,可是心里却在有些不忍,好半天才无奈的说道:“傻丫头,你自已先睡吧。”
纤纤这时候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温柔的说道:“你最近有很多事嘛?”
“好了。有些话不是你可以问地。你听话。乖乖睡觉去。”这话本来是好话。不过语气就有点……恶劣。强势地命令口吻……皇上说完。又轻叹了一口气。唤进宫人为自己着装。纤纤听出他语意中地不耐烦。嘟着嘴。一言不发地抱膝坐在床上……
皇上回了两仪殿吩咐众人退下后。看着书案上堆积地奏章。拿起一本看了几眼。又有些烦燥丢在案上。那个人说好中秋节到。可是到现在还没来。别是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头痛地揉了揉自己地太阳穴。最近烦心地事实在是太多了。就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总要那个人来了。知道确实地信息。才能安心些。
正在这时候听到书台后地屏风里传出轻微地“咔咔”地声音。皇上地身子立时崩直了。随着“咔咔”声地消失。从两仪殿地书台地屏风后。站出一个青年男子。丰神清俊。但神色里就是一点像小痞子一样地气质。一身玄色地外衣。手里执着一把玄色金边地白玉骨扇。有一下没下地摇着。似乎像学习文人风采。但依旧掩不住他地痞气。
皇上一直沉静地脸上总算是流露出一丝微笑。淡淡说道:“你来迟了!”
“臣在路上遇上一些变故所以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嘴里说着恕罪。可是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依旧笑地痞痞地坏坏地。但不惹人讨厌。反而让人看着觉得亲切。
“你从密道里进来的?”皇上露出一丝微笑,随意的问道。
“嗯,没想到皇上现在这么晚了还会在这里等臣,臣还以为皇上肯定在那位美人的床上呢。”玄衣男子痞痞的打趣着皇上,好像一点也不畏惧这天子之威。
皇上无奈的摇头叹道:“朕只是睡不着,就回两仪殿来处理奏章。”
“做皇帝原来这么辛苦呢……还是皇上最近烦心的事太多?”玄衣男子一边说着话,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前淮南节度使,在辖区内强迫管区中所有的壮丁为兵,只留老弱种田,建立起数以万计的军队。又再从军队中抽调更精壮的牙兵充当亲军,待遇优厚。引起兵士不满,动辄发动事变,驱逐主帅,而且自立副节度使为帅,现在居然上书,要求朕的任命召书,这些藩镇,拥兵自重,分踞一方…….”说到后八个字的时候,皇上眼眸中戾气皆现。
玄衣男子一合手中的玉骨扇,在手心中轻击了两下,试探着说道:“莫非皇上想削藩以加强中央集权,可是这是步难走的棋,不过,虽冒险,但确是稳定江山长久之计……”
皇上深湛的眸子凝视着远处,眼眸中闪烁不定,好半天才正色说道:“朕虽没有文武圣皇帝的雄材伟略,但也不想留下一个烂滩子给自己的子孙,惹来一世骂名。”
玄衣男子灿然一笑,诚肯的说道:“臣必誓死追随陛下。”
皇上淡淡一笑步出案外,轻拍了一下玄衣男子的肩头,轻轻说道:“只怕以后会让你受些委屈了,对了,你去看太后了嘛?”
玄衣男子轻咳了一声,东张西望了一下左右,方才小声说道:“没有啦,想到上次一见面,太后就叨叨我该娶妻了……呃,有点后怕啊……”
…...
时间与空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但是如果能有一把尺子来量一量的话,即便尺子上有众多不同系列的刻度单位,然而摁住一个点的话,把某些人在不同空间的这一时间点的行为一对比,却颇有些戏剧性的。当然,若他们之间有那么些丝丝缕缕的联系,就更妙了。
比如说现在,皇上正在与玄衣男子密议的同一时间的凤仪殿内皇后也并未入睡,她心烦的看着父兄给自己的回信,一张薄薄的纸上却记载着以后莫氏一族兴衰,终是自己太天真了,居然以为父亲会肯听自己的劝告交出兵权。那摊开的纸条上面只写了十三个字:“今日交必衰败,不交反可为依凭。”
皇后悠悠叹了一口气,将桌上的纸条折小,放在烛火处点燃,看着那白色的纸在火舌的吞食下,渐渐转成黑色的灰。莫家是不是也是如此,在燃烧出最美丽的火光后,就只有成灰的命运。
皇后环视了一眼凤仪殿里,自己还可以稳坐这里多久呢,父亲啊父亲,你怎么不明白呢,如果顺了皇上的意,你的女儿是当朝的皇后,日后未必不能东山再起,可是现在你执兵自重,皇上刚才经历过长孙一族的变故,怎么可能不恨,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古来将之大忌。
……
凝芳殿内的纤纤,从听着那渐离渐远的脚步声,直到确认皇上彻底离去之后,有一种难言的委屈之感由心而起,他也不哄哄自己就走了,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