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是在赈灾时揭露了人冒领,又让差吏们放了那泼皮的少年!
顾卿见这少年写的满头大汗,周围一众戴着纱笼的姑娘却越围越多,莫名其妙地问:“这少年长得是俊,却比齐邵差一些,为什么齐邵那桌人没多少,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围着?”
“噗,怕是被人发现了是那个赵聃。”
李钧笑着说,“堂祖母,他现在可是众家姑娘的‘梦中情郎’,有情有义有家世,有才有貌有仁心,年纪也不大,又是家中幼子,受尽宠爱,姑娘们自然满心慕之。”
李钧看了看前面那一堆姑娘,觉得自己全身疙瘩已经快冒出来了,连忙讨饶:“堂祖母,这里实在不是我该呆的地方,堂孙求个情,让我一个人去西市里晃晃……”
“去哪里晃?哪里都有女人呢。”李铭笑话他说,“别到时晕倒在路边,连府里都回不了,还得我们找你……”
李钧红了红脸,“要不然,那我就回府去,不扫你们兴了。”
顾卿笑着说,“你往后站站,让家将们围着你就好了。街上这么热闹。你回去岂不可惜?”说罢让家将围了李钧一圈,不让姑娘们碰到他。
‘其实吧……’顾卿搔了搔下巴,心想。‘这里这么多帅哥,若是特意跑上来碰李钧的,搞不好是真爱啊。’
放灯台下,赵聃一个一个的给姑娘们题诗,要被脂粉味熏的晕过去了。
“下一个。”他有气无力说道:“要写什么?”
那一身粉衣,头戴纱笼的小娘子细声细气地道:“请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落款写七娘。”
赵聃哗哗哗地写完。他今天已经写了太多条这个了,这群姑娘,除了这个没词了吗?
“承惠四十文。”
“四十文?旁边写的不都是二十文吗?”
赵聃狰狞地一笑。
妈蛋,小爷都快给你看出个花儿来了,不能多算钱吗?
那姑娘惊得叫丫头丢下四十文,急慌慌的跑了。
谁说这公子温润如玉的,好吓人!
“下一个,你要写什么?”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落款写爱娇。”一身藕荷色棉袄的小娘子羞红了脸,不时还瞟几眼赵聃,却发现赵聃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诺,写好了,承惠四十文。”赵聃无力地扶着额,让后面的书童收钱。
他实在是没劲再抬头了。今天一晚上全看各种颜色的纱笼了。
他就不懂了,既然想要和他结实,他也大活人坐在这里,就不能去了纱笼和面纱和他说话吗?这样子鬼知道告白的是大婶还是大妈啊!
谁会和一堆纱帽看对眼啊亲!想来个良缘都不行啊!
那小娘子坐了半天,见赵聃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难过的掩面而奔。
赵聃搓了搓脸,继续拿起笔,闷头道:
“下一个。要写什么?”
“唔,我只是看你太辛苦。坐下来和你聊聊天,让你歇歇。”
“我只卖字,不陪……”赵聃没好气地抬起眼,“咦?”
待看见面前坐着的是个面目端庄的老太太,身边又站着李锐李铭两兄弟,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赵聃连忙站起身,连手上笔都没有丢掉就长揖行了个晚辈礼。
“晚辈赵聃,见过李老夫人……”
妈蛋,能不能不要随便哪个少年都喊她老夫人,成吗?能不能换个称呼?哪怕“太君”也认了啊!能不能不要提“老”啊!
顾卿默默对天空竖了个凸。
早知道就叫他提个“老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
落款就写倾国倾城美貌无双的顾卿。
哼!
☆、第76章逆天改命
赵聃正在给顾卿行礼,乍听得“放灯台”上一声锣响,所有人都往放灯旁看去。
原来是王油子找了一队京兆府的差吏来,把着放灯台的口,限制所有人都跑上去看热闹。京兆府的理由也很充分,人一多,台子塌了,容易伤人。这倒是有理有据,虽然许多放完了灯的人不乐意下来,可是差吏把哨棒一提,还是乖乖下来了。
顾卿见放灯台上人少了一大半,舒了一口长气。
齐邵老远的见顾卿和李家三兄弟过来了,连忙拜见,国子监有许多太学生日日在信国公府里抄书,自然也认识顾卿,就算不认识顾卿的,见到顾卿身边几个公府的少爷也就明白了。
一时间,顾卿身边围满了学子,人人都竞相与她行礼。顾卿见着这么多朝气蓬发的年轻人围在她的的身边,而自己却是阿姨的年纪,老奶奶的外表,一颗萝莉的心,顿时觉得一面明媚一面忧伤,恨不得四十五度仰角流泪才好。
老太太身边围了许多学子,身后又跟着那么多家人,一看就是贵人,有些老百姓就好奇地问那老太太是谁。京兆府一干差吏认识李锐,便回答那人是信国公府的老太太邱老太君,怕是带孙子们来看花灯的。
西市来放灯的老百姓,有许多是冲着“祈福”来的。他们之中,有许多在雹灾中无家可归,或失去了所有身外之物。他们燃放孔明灯,是希望老天爷能听到他们的祈求,让来年过的好一点,和满一点。
这些人中不乏得过信国公府救助之人。
他们在初四受灾度过的第一个仓惶之夜,就是盖的公府的被子,穿着公府的冬衣,吃着公府放出来的粥米。
他们都还记得那一件冬衣、一条棉被、一碗热粥的温暖。
见这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