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说了半天,母亲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想到凤香公主当日那狠毒的眼神,他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公主是金枝玉叶,你拂了她的意,她心中生气,对你动手也是正常。可是我儿福大命大,掉下山崖也能化险为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康乐侯夫人喜滋滋地说道,“况且,这婚事也不是你说退就退的,礼部上午已经来人告知了日子,就在明年二月初八,老夫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可恨王家,竟然招乎也不打,居然将陆家给告上了大理寺,现在皇上一指婚凤香公主,王家倒也不敢再提这件事了,由此可见,娶凤香公主比娶琅琊郡主好处要多得多。
康乐侯夫人现在是一心盼着新媳妇进门了。
“你刚才那些话,说说就算了,挫一挫公主的锐气就行了,但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康乐侯夫人交待儿子道,“难道你真的想娶那琅琊郡主回来?别说当爹的是皇上,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答应,这话休要再提,小心为家里招来祸事!”
陆阳春木然地看着康乐侯夫人,“毕竟我们和王家的婚约在前,又答应了皇上的赐婚,阿娘就不怕被人耻笑?”
康乐侯夫人呵呵地笑了起来,“有什么好耻笑,是王家天天闹腾,我们侯府又招谁惹谁了?“
至于儿子闹脾气的事,她思索了半天,还是告诉了康乐侯,万一闹得太过,让昌盛帝知道了,可就不妙了。
哪想她话还未说完,已经有圣旨到了,称康乐侯假公济私,贪污受贿,将康乐侯府降为伯府。
“都是这小牲畜干的好事!真想把一家子都祸害了不成?”康乐侯立刻怒气冲冲地命人将儿子软禁了起来。
清阳公主得到康乐侯府被降爵的消息,一下子掩袖笑了起来,“去,将这件事告诉郡主。”
若不是陆家那子虚乌有的婚约,自家女儿早已经议好了亲事好不好?
想到这件事,她就特别窝火。
“郡主在学堂还没回来呢。”如兰笑应道。
公主这是太高兴了吧!
“等她回府,奴婢马上过去告诉她。”如兰乖巧地应道。
说不定郡主一高兴,赏她些东西,又让那些小蹄子们眼红半天。
可是如兰左等右等,一直等到过了平常王琳芝回来的时辰,也没见到人。
王琳芝让琥珀回来禀告诉清阳公主,她去了顾家。
向夫人对王琳芝不错,就算两家成不了亲家,但也可以像正常亲戚那般走动,清阳公主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王琳芝虽然让小六儿去找向夫人说了朱小兰和毛卫周的事情,但心里仍旧对一些事有疑惑。
刘太后这个人,她是最清楚不过了,想当年吴太后当政的时候,为了保住手中的权利,不仅亲手杀死了亲生的长女栽赃在当时的皇后头上,更是把儿子们全都监管起来,甚至想要立娘家的侄儿为太子。昌盛帝的母妃就是那时候被人害死的,但唯有刘太后这个儿媳,天天去吴太后那里阿谀奉承,不然也不会先帝的嫔妃都不在,唯有她还好好的活着。
这么一个人,会想念一个不知隔了多远的表妹,如今这个表妹也不在了,甚至对这个表妹的孙女特别关心?
像凤香、永福、柔嘉、淑慎这些亲孙女,她又何尝过问过?
不仅是这件事,就是皇上对这位朱小兰表现的也太奇怪了。
朱家一不经商,二不读书,三不为官,仅凭太后想念表妹,这个表妹的孙女就封了县主!
更让人奇怪的是,朱小兰好容易封了县主,不是该好好的活着享受吗?可前世,她居然因为不想嫁给顾钺而跳河了!
王琳芝将这些疑问全部告诉了向夫人。
向夫人沉默片刻,方满脸苦涩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要怪只能怪二郎太张扬了,入了贵人的眼。”
王琳芝越发不能理解向夫人的话了。
朱小兰现在这般荒唐行径,顾家绝对是可以退亲的。
毛卫周此人报复心最强,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朱小兰,他这般对她,不过是想报复三月三顾钺将他丢在水里的仇罢了。
可向夫人为什么这么消极?
“姑母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向夫人长叹一口气,然后方似下定决心般的开口道:“刘太后所出一女,叫什么公主我倒是不记得了,但这位公主后来却被吴太后送到异邦去和亲去了,这事你该有些印象罢?”
这事王琳芝也隐隐记得些,刘太后似乎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去和亲,所以才不爱见清阳公主,每每喜欢找她的碴,可她同样不记得这公主的封号了,唯有点了点头,示意向夫人继续。
“过了两年,我家老夫人给朱家做媒,将远房的亲戚家的姑娘嫁了过去。”
王琳芝一下子站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向夫人苦笑起来。
王琳芝仍旧不相信,“不瞒您说,我特意让人去打听了,朱家的条件并不好,而且把生下来的女孩儿就只活下来一个朱小兰……”
若刘太后真让人顶替了和亲的公主,将公主嫁与朱家,那公主难道不是应该在朱家生活的很好吗?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的女儿也保不住?
“公主确实是去了异邦,但后来又独自逃了回来,刘太后不敢昭告于天下,便托着我家老太太给她说了门亲事,当时只说是自己身边的宫女犯了错,不想她丢了性命,事情的真相是我家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