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天小律出院的时候她过度疲劳进院了,他问她只说是忙着照顾小律一个多月累的,但他之后上网查却是有六个月的潜伏期,而且许星愿她也没怎么卖力照顾小律。
小律是他见到过最实的人,他不想失去她。所以当小律说喜欢他要带他远走高飞的时候他有多开心,那个陌生的白发男子突然闯进他和小律的小屋时他就有多慌乱。
杀了吧?就像杀许星愿那样。
阻碍他和小律的人,都得死。
但是他却发现,这个男人浑身的气场就像是空气的凝固剂,让他根本抬不起手来。
时易第一次不期望小律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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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时易。”不知道怎么进来的男人很熟络地和他打了打招呼,嘴角扬起的弧度像一颗包着糖衣的□□。
时易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那双月瞳,毫无待客之意:“你是谁?”
谁知男人听到这句话后噗嗤一声笑出:“你这疑神疑鬼的反应还真和律一样啊,难道这时候不应该回应‘你好’吗?”
他说……律?
时易狐疑地望着他:“你认识小律?”
“是啊,不仅认识,还是老朋友。”男人轻描淡写地应着,却是毫不客气地打量起他和小律的小屋,但在扫视了一圈后,眼神突然冷了几分,“你就让律住在这种地方?”
“你到底想说什么?!”时易恼起来,一向平静如水的语气也带上了急躁的意味。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是要带走律的。”说着,男人冲着时易眨了眨眼睛,看的时易一阵恶寒。
时易看向男人的眼神不屑:“呵,小律是不会同意的。”
男人随即笑起来,三分礼貌七分未明,似有些嘲讽,又有些悲凉:“从你杀了许星愿那一刻,你就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律……就算不同意也得走。”
“时易!!……”
小律在那一刻破门而入。
时易看到男人冲小律挥了挥手,说了句好久不见。
他又看见小律的脸色苍白,然后男人抱住了他的小律,小律用力地推开男人,绝望地向他伸出手……
时易那一瞬间觉得如飓风过境,把他心里最后一丝光明也剥夺走了。
为什么他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小律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那个混蛋!他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时易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副身体瘫软在男人怀里……
小律!你不是让我不要去毁灭世界吗!你不是要和我逛遍世界吗……
“啊啊啊!小律!!”
你怎么了!!
“你把小律还给我!!”时易已经丧失了仅存的理智,用着仅存的体力像疯子般冲那个满脸哀凉的男人喊道。
搞什么!他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小律那模样不是他做的吗!!
男人将已无任何生气的小律放在潮湿地板上,身形有些摇晃,他走到时易面前,窗外即将要陨落的细碎阳光落在他嘴角不易察觉的弧度里。一时间,时易竟鬼迷心窍地觉得他们似乎很相似。
“时易,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男人面无表情道出他心中所想,“我是你的转世。或者说明白点,我们是一个人,谁守护律都是一样的。”
时易咬紧牙关,眼眶通红:“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让小律醒来,把小律还给我,不然……”
“不然,剩下的话你都去和警察说吧。”
男人侧身,望向门口。
时易一惊,紧接着看着那扇小律精心采购的房门被外面的人一踹,吱呀吱呀作响。
狭小的空间里突然涌进数名全副武装的持枪便装警察,把他层层包围。
他听见有个长官样的人对那个男人说:“隐先生,谢谢你对警方的支持,让我们顺利抓住了这个通缉犯。”
那个被称作隐的男人微微偏头,不理会那人。
长官有些尴尬,说了一声“带走”后,周围的人一下子都围了过来,时易的双手被扣上手铐,那一瞬间,他觉得刚刚被束缚住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恢复,但他却该死地挣不来这冰冷的手铐。
“小律!我的小律!!”
当时易即将被压出门口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推搡着不离开。
那长官不耐烦地挥手,其中一个人伸手抱起了他的小律,时易这才跟着警察们离开。
混蛋。
时易的眸色刹那间阴沉了下去。
你碰小律那双手,我绝对会剁掉。
一大波人随即离开。
当隐听不见那吵杂的声音时,他才微微回神。
上一次,他记得是接律出院时律把他捅了,然后坐了牢。而因为许星愿导致的律左腿骨折,所以他以“故意杀人罪”把许星愿告上了法庭,算是也毁了许星愿的所有前程。
后来许星愿家里的集团集中所有的权利对付他,他就在那时一把火烧了许氏,顺带也把世界给毁了。
现在想想……
他的前世就算有转世的律在,还是改变不了悲剧。
还真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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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
一切如旧。
人们匆匆忙忙地奔波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没时间停下脚步顾及他人。
事实上,这个城市已经遭受过三次恐怖袭击了。
市中心广场,那面巨大的荧幕里的女主持人正襟危坐,播送着当日新闻:
“五年前,皖江监狱的罪犯时某带着女尸纵火越狱,并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