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眉头。
黎耀连忙放下话筒,抓住邈邈的手问道:“邈邈,你没事吧?”
邈邈把摔在地上的话筒捡起来,对黎耀摆摆手,挤出了一个笑,“没什么呀,就是唱的都没力气了,手一抖,话筒就掉了呗。不唱了不唱了,喉咙都快唱哑了。大少爷大小姐们,你们有谁要唱的不?”
很快话筒被一个祖宗接了过去,邈邈隐约记得这个祖宗,姓陈,能记得他完全是托了他二哥的福,他哥绝对是个人物,不顾家庭压力,大学在国外学了新闻传播专业,这样就算了,回国后竟然去了一家娱乐公司当了经纪人,也算这个圈子的奇葩之一了吧,虽然没有深交,邈邈一直视此人为偶像。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陈家老二和郜临远关系很好。郜临远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国外,所以发小不多,陈子桥算是之一了吧,对了,还有陆沉。三人年龄相仿,在国外一起念的书,又一起回国的,交情实属不浅。
她第一次见到郜临远的时候,郜临远就是在酒吧和陈子桥还有陆沉喝酒,但那时邈邈的眼里只剩郜临远,完全忽略了其他二人的存在。
后来他们几个人玩,不对,应该说邈邈硬要跟着郜临远参与他们聚会的时候,邈邈说起这件事来,陆沉那花花公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质问邈邈:“好好看看,再仔细看看这张脸,你确定你真的把这张脸自动忽略不计了?”全然不顾旁边还坐着一位貌美如仙的姑娘。
在邈邈很确定地点头之后,陆沉竟是一副痛心疾首到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皮给撕下来的感觉。
陈子桥在一旁拍了拍陆沉的肩膀,插了一句:“谁会相信一个成天精虫上脑的人那天会多出一个叫良知的东西。”
在邈邈的盘问下,陆沉才告诉她:“那天是我第一个注意到你的,那老外一看就是存心要灌你,出于爱国心切,我深刻地觉得不能让一中国女孩落在老外手里。可是你那样子一看就未成年,我不忍心下手,考虑了许久,结果被临远竟然先我一步上了。”
陈子桥鄙视地瞥了一眼陆沉,“等你考虑好了,人家小妹妹早就被老外带走了。”
邈邈迟疑地开口:“那个……我要说两件事。第一,我那时候成年了,我那天正好十八岁。第二……”她使劲地盯着郜临远,像是要在这个沉默不语的人身上挖出一个洞,“他明明跟我说,你们在打赌,他赌输了,所以不得不来帮我一把。”
然后陆沉和陈子桥指着郜临远哈哈大笑,还问:“临远,你干嘛骗人家小妹妹啊?”
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是谜题。她可以理解他那时被她追得没法子,编个谎搪塞她好让她早点死心,可是她却不明白他那次当着帮她赶走老外的真正意图。
有一阵,她以为他是因为喜欢上了她。可现在,她哪敢这么想,他恐怕真的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吧,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邈邈想着想着又走了神,直到黎耀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才醒了过来。
“邈邈?真没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黎耀在旁边贴心地问,可听在邈邈的耳朵里,就像噪音似的,阵阵烦躁。
可还是不能表现出什么异样,邈邈装作玩得很开心的样子,说:“真的挺好,你别担心,我难得这么高兴,就玩儿会呗。”
黎耀没有再劝阻她。
但之后邈邈也不唱歌了,就静静地坐下沙发上休息,或者说,偷看郜临远。
没一会儿,她的手上突然多了一份温暖的触觉,她抬头看黎耀,黎耀眼神明亮,嘴角弯弯。
被他这么一握,邈邈浑身都觉得不舒服,看着想着一个人,手上是另外一个人的手,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贱得可以,手不由地往里缩了缩,却被拉了回来,握得更紧了。
望着黎耀坚定的眼神,潜意识的多了点私心,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邈邈吸了口气,没再拒绝。
这时,郜临远在稀薄的电视机亮光下蓦地站了起来,用冰冷到极点的声音说:“时间不早了,涵涵还小,我先送她回去,你们再玩会儿,记我账上就行。”他很少对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即使说的话并没有任何针对性,可周围的气压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包厢里似乎有一股冷风吹过,让人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主人走了,更何况郜临远不知发了什么疯,临走前把气氛搞僵了,留下来玩的人也大约失了兴致,没过多久,人群便作鸟兽散了。
黎耀同邈邈走出来,邈邈看黎耀喉结滚了滚,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连忙打了个哈欠,又抱着肩哆嗦了一下。
“冷啊?”
“嗯,在里面不觉得,出来了冷飕飕的。”邈邈微笑着解释。
“穿礼服当然冷。”黎耀把西装外衣脱了下来,披到邈邈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邈邈暗自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在车上坐着,看着窗外形形□的人群车辆,已经十点多了,街上仍有那么多的车辆,黎耀开在道路上,车速不快,一道又一道平行的红色尾灯在邈邈的眼前闪过。远处的霓虹灯也都连成了一条条线,如同在深蓝色的黑夜中绘出一道道华丽的彩虹。
没过一会儿,邈邈的眼皮就沉了下来,又开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了,昨晚本就没睡好,刚刚又喝了好几杯红酒,此刻安静了下来,睡意顷刻袭来。
半梦半醒之间最容易做梦,就那么睡着的一小会,她做了好多好多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