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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重满月的时候,南亭竹刚好六岁,正是一个男孩子最顽皮的时候。
那是正月里,冰雪刚刚融化。
南夫人忙着照顾两岁的南亭松,将南亭竹交给了奶娘。
那天晚上,正是盛家最热闹的时候,盛司喜不自禁,喝了许多酒。南亭竹甩开奶娘,一个人溜到了盛家的花园里玩耍。
此时,一个黑衣人悄悄地潜入了盛家后院。
秋阳将困了的星重送回房里时,正遇见已经得手,准备离开的黑衣人。
秋阳一眼便看见他手中的清风剑法,二人打斗的声音引来了前院的客人和已经醉了的盛司。
她害怕清风剑法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夺下剑法之后,不再恋战,以保护剑法为重。
被众人围住的黑衣人,仓皇逃到了花园,正遇见了在假山里玩耍的南亭竹。
他挟持了南亭竹逃跑,盛司带着人一路追到了城外。
交手的过程中,盛司的醉意上来,脚下有些虚浮,一不留神让黑衣人跑了。
黑衣人逃了后,大家才想起来南亭竹不见了。
找了约一个时辰,才注意到原来结了层薄冰的河面上,此时被砸出了个大窟窿。
等打捞上来的时候,南亭竹的身体已经冻僵了。
盛司经过重重调查,终于查出此事是成依云所指使,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成依云的丈夫。
盛怒之下的盛司毁了二人的双腿,将他们双双打成了残疾,并且把他们赶到了岭南,日夜派人看守。
可是那也换不回南亭竹的一双腿了。
盛夫人闭上眼睛,长长地哀叹了一声:“上次,你在云容遇险,梁力行诱你们使出清风剑法,你爹就猜到,成依云夫妇怕是投靠了风月山庄了。”
风月山庄来势汹汹,并且已经不再隐藏他们的恶意。
南家必定是要反击了,盛司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此番离开,怕是要很久才会回来了。
星重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的日子,星重如她母亲所言,日日呆在家中。
期间,清和收到盛司的信,匆忙赶回了欢离山。
星重再没见过南亭松,看来南家这段日子,也忙的很。
江湖之中,风月山庄的据点不断被发现,继而被铲除。
这些消息甚至还传到了京城,只是关心的人并不多。
传播的更多、更广,也是众人更关心的,还是盛星重从宜欢馆走出来的那件事。
沸沸扬扬,喧嚣尘上,甚至一件事儿还分成了多个版本。
一个传言说,是南亭松逛了鸭馆被盛星重揪了回来。
还有一个说,其实是星重耐不住寂寞,被南亭松逮到了。他为了保全面子,才有如上的说法。
这个听起来似乎更有意思些,所以更加为人熟知。
只是前者有南亭松的话作证,而后者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所以盛星重□□的名声,目前为止倒还没被坐实。
这件事被传的越来越广,版本也越来越多,甚至诸多细节都被描绘出来了,粗俗不堪,倒更像是个笑话了。
只是对于南亭松和盛星重两个人的名声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世人对女人向来苛责些,即使是相信前者的,也都将这件事怪罪到了盛星重的头上。
这些话一一传到了星重的耳朵里,她倒是不气,但暗暗憋了口气,她迟早是要将这些还回去的。
倒是盛夫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催着星重去南家和两位长辈解释一声。
像南家那样的人家,向来是注重名声的。
纵然南亭松已经解释过好多遍了,星重也该亲自去拜访一下。尤其南夫人是那样注重礼教的一个人。
☆、天命来历
次日清晨,迎着朝阳,星重早早来到了南家。
南夫人每日起来的很早,总要先去祠堂里给菩萨念一段经,再用早膳。
星重带着丫鬟,备了些薄礼。在丫鬟的引路下,慢慢走到了南夫人的屋子。刚走到外面,就看见大嫂正从里面走出来。
见星重来了,原先拘谨的一张脸上,瞬间绽开笑脸来。
她快步走上前,握着星重的手笑道:“刚刚娘还提到你了,没想到你就来了。”
大嫂笑吟吟的,不见忧愁,看来老夫人提到她的时候,并没有生什么气。
星重松了口气。
“南姨身体怎么样?”她试探着问道。
这些日子,外面的传言,大嫂也听到不少。见星重没了往常的活泼,自然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她拉着星重的手,宽慰笑笑:“娘挺好的,她素来疼你,不会信外面那些谣言的。”
星重感激地应了一声。
“快进去请安吧,娘应该有些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星重疑惑道。
“你进去就知道了。”不再闲谈,她催促着星重赶紧进去。
星重点点头,调整了情绪,跟大嫂告了别,随丫鬟的通报,慢慢走进了屋里。
屋子开着门,但门前立着一扇屏风,窗户只开了小小一点,屋内光线很弱。
星重刚进门就听见南夫人的声音:“是星重来了吗?”
“南姨,星重来给您请安了。”
她笑着加快脚步走到内堂,南夫人正坐在主位上,端庄优雅。一身锦绸雍容华贵,眉间鬓发一丝不乱,只有些许白发隐藏其间。
她的面容很是红润,看得出来平日的生活,应是舒心的。她有三个极为优秀的儿子,又有一个敦厚良善的丈夫。
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