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周帆心里一咯噔,以为是锦荣杀人的事被发现了,急忙问道,“爹,出什么事了?”
“是帆儿啊。”孟省之解释了一句,“会芳楼起火了,我身为父母官,要赶快过去。”
“夜里凉,你快回房去吧。”
说罢,孟省之就带着管家提着灯笼出孟府了。
周帆耳旁还回响着那句话,“会芳楼起火了。”
孟省之忙到天亮才回来,可惜会芳楼还是给烧没了,里面的人也无一幸存,唯一能庆幸的是火势没有蔓延到周围的民居街道。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节日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孟老太太忙合掌说了声阿弥陀佛。
周帆眼角瞥到仍在大口喝粥吃早点的孟锦荣,一点也不像是昨晚杀了人,又听见了会芳楼起火一事的正常表现。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起火这件事?
周帆一点也不相信,会芳楼起火是意外,更像是遮掩痕迹,杀人灭口。
身为一州知府的孟省之也不相信,而且他还有更多揣测和证据,会芳楼里除了老板和伙计之外,死的很多不是云州的人,底下的人查到昨晚有贵人包下了会芳楼,那死的许是贵人的仆从,这种狠辣手段,如果不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根本不敢使,甚至不怕孟省之查到什么。
孟省之不免有些头疼,他当初就是为了躲过权力斗争才主动求了上官外放到地方,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种事。
而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的宝贝儿子在其中扮演了导致这一切的角色,连他的养子也成了帮凶。
云州的一处秘密府邸里,霍宿面色阴沉,“查到是谁陷害我们了吗?”
他和高阳郡王有仇是不错,但还不敢置他于死地,毕竟他也是皇亲贵胄,但没想到,和心仪女子的一场幽会居然出现了高阳郡王的尸体,害他不得不杀人灭口,处理痕迹。
这盆污水,他倒要看看是谁泼到他身上。
“被带回的几个人审讯过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杀的高阳郡王,也许在高阳郡王死之前他们就被打昏了,只是他们说了一件事,昨晚高阳郡王还邀请了孟锦荣和周帆上楼喝酒,也是周帆打晕了他们。”
“孟锦荣?”霍宿很快想起了这个人,清语那个纨绔无能的前未婚夫,霍宿才不相信一个纨绔能有多大的本事,敢杀了高阳郡王,还知道他的地方,栽赃陷害。
霍宿道,“查查孟锦荣和周帆背后是什么人?”
在无证据之前,霍宿也不敢曝出高阳郡王已死的事,说出来了,谁会相信不是他动的手,说孟锦荣和周帆在场,傻子才会信一个小小知府之子又无功名,有胆子动手杀堂堂郡王。
而霍宿则是有时间,有动机。毕竟两人已经到了水深火热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处境。
不过,高阳郡王之前不是想制造意外杀了他吗?那他这次也让高阳郡王死于意外好了,霍宿冷冷一笑。
早饭结束后,锦荣又被孟老爹催促着房来找他,“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锦荣打断了,他笑眯眯地道,“我赢了。”
周帆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语气坚定道,“君子一诺千金,我说过的话我自然记得。”
只是他想知道会芳楼起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江家后院还有谁,和那紫衣公子又有什么关系?
锦荣摆了摆手,道“大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
周帆有些恼意,“我已经加冠了……”但看到锦荣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周帆忽然意识到他错解了锦荣的意思,‘大人’也指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那些人。
他也听孟省之说过一些朝廷上的事,这几年圣上龙体渐衰,却死握着权柄不放,又未立太子,底下的皇子斗争激烈,内耗甚多,又有许多大臣皇亲贵族站了队。
莫非昨晚的会芳楼起火也只不过是夺嫡斗争风波中的一角?
周帆猜的不错,小说中即便有男女主光环加持,这场夺嫡也持续了数年,才安定下来,由永安王霍宿,宋培支持的六皇子荣登大位。
“那岂不是孟府惹上了祸事?”现在因为权力斗争,那紫衣公子的死无人会说,反而会尽力掩盖,但未必不会秋后算账。
“时间长着呢,自然是走着瞧。”锦荣笑嘻嘻地道。
周帆忍不住撬开锦荣的脑袋,他这个弟弟怎么这么傻,把一切想的太好,人家是什么人,一个手指头都足以把个知府之子给碾死。
之前周帆还觉得孟锦荣是扮猪吃老虎,老谋深算,现在看,不过是突然脑子开窍了,可惜没开多久,也闷回去了。
锦荣再次强调道,“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周帆忍不住叹气,“我知道,不会告诉父亲的。”
但他也要开始为孟府打算起来,既然已经成了孟府的人,那就一定全力护住他。
*
“你要走了吗?”江清语含情脉脉道。
霍宿也有些不舍,但依旧坚定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又抬起手抚上江清语如墨的秀发,“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也带过去。”
江清语破泣一笑,“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去京城的,侯府已经派人来接我了,我一定会过去陪你,不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的危险。”
“能遇见你,真是我一生之幸。”霍宿握住了她的手,动容道。
“我也是。”江清语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她相信,霍宿一定会是她的良人,比前世的孟锦荣好上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