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在盘碟上的声音,安室透走进厨房一看,原来是刀架上的一把刀没放稳,从上方掉下来,直直的插进了他正打算处理的鲜肉上。
“没放好?”
安室透拧了拧刀架的钩,挺牢。
他把锋利的水果刀从肉里拔出来,上面还沾着一点新鲜牛肉上的血丝,重腥味。
安室透吁出一口气:“真是单身太久了。”
公安的工资条件什么的都不错,而且还包吃住,不过安室透因为自己的原因基本上不和同事住在一起,他在波洛咖啡店附近找了一套一人寝的小公寓租着住下,房子不大,一厅一卧一厨一卫。方便上班,也方便工作。
他握着刀,忽然猛的一回头。
没人。
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忽然很想现在能多出一个室友,他总觉得心里有点瘆得慌,大概是最近处理的命案太多了,脑子里也出现幻觉了。
“呼,真是的,”安室透把刀子洗了洗,重新挂回刀架上,为保安全还摇了摇刀架,确认它不会再次从上面掉下来:“要是被那堆家伙知道准得把我嘲笑死。”
想到那堆家伙,就情不自禁联想到赤井秀一那个王八蛋。安室透在心里骂了一句,洗了个西红柿,边啃边坐回电脑前。
信号稳定下来了,安室透也不敢掉以轻心或者尽信,毕竟之前去查这个信号发射机发射的信号时一无所获,现在这个信号又突然出现,难保不是黑方的阴谋或者其他的盘算。
他按下播放键。
出乎意料,音质十分的清晰。
说不定能从这里面发现什么信息,安室透停止咀嚼嘴里的西红柿,仔细倾听。
喇叭里初响起的是一段断断续续的旋律,虽然清晰,但是声音太小,安室透把音量调大终于清楚一点了。他觉得有点耳熟,这种旋律的调子有点像宝冢的歌剧,有点复古的味道,像昭和时期的风格。
隔着一层网膜,有个女人的声音自带回响在整个房间里唱起来。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
“来来来……”女人似哭似笑的劝酒响起:“喝完了这杯,再说吧……”
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安室透茫然的望向关紧的窗子,明明只是普通的播音喇叭,却像是用了3d立体回声效果。他忍受不了的按下暂停,歌声终于打止。
妈的,安室透慢慢靠回座椅,擦掉头上的虚汗,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他拿起一边的保温杯拧开正打算喝,忽然在嘴边止住。
安室透把杯子举到鼻子边。
是一杯酒。
为了保持清醒,安室透虽然平时特殊场合也会喝酒,但是从来不会主动准备酒这种东西。
他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不可置信的看向中止播放的屏幕,把保温杯慢慢放回了电脑桌上。
悬挂在头上的的节能灯泡闪现了两下忽然熄灭,安室透听见电冰箱关机的警报声,他下意识看向眼前的电脑屏幕,电脑似乎中了病毒似的快速闪屏,一两秒之后就自动关机了。
连同电脑一起关机的还有安室透的脑袋,他脑袋死机了。
电脑屏幕在自动黑屏之前,跳出了一帧清晰到可以看到每一处细节的画面,不过也有可能是视频,因为它好像会动。安室透迷茫的猜测,也有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才会将仓皇一瞥的事情脑补的那么细致。
他看见一个大大的浴缸,浴缸里是很多很多的水,没有泡沫的覆盖,有一个女人伏在上面朝他咧嘴笑。
安室透笑不出来。他眼睛死盯着屏幕,伸手去摸手机。
女人脖颈处的断裂口清晰可见,头颅在水里起起伏伏。五官的模样已经不是很清楚了,脸色被泡得发白,身体里大概孕满了水,不太完整的躯体泡在水里,看上去有一种虚胖的丰满。
电脑桌上的手机窦的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公安的同事。安室透抓过手机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有些慌乱地找到绿色接听键划过去:“喂?”
“喂,是安室吗?我是远山,”对方的声音大的耳朵疼:“发的文件你没看到吗?另,一条女被找到,东京警视厅已经派人,我们不好出面,这件事交给你安室。随时联系。”
安室透猛的站起来,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不敢让自己有丝毫的松懈,只要一松懈下来,他就会想起刚才的画面,现在刚好有事能够让自己离开再好不过了。他打开房门,正好遇见房东阿姨。
“安室桑?”
她看了下安室透的一身行装:“安室先生要出去了吗?”
“是啊,请问怎么了?”
“我来特意通知一下,因为这附近在修理电路,所以这两天可能会有不定时的停电,房间已经停电了吗?真不好意思,”女人歉意的说:“我那里还有几台小型发电机,如果需要的话请随时过来。”
安室透松了一口气,严肃板正的脸也重新笑起来:“只是停一下电,没关系的,谢谢您特意过来提醒我。”
“啊,既然您要出去,我就不多打扰了,再见了。”
知道这不过是一出停电,安室透心里多多少少也找到了一些慰藉,或许刚才不过是自己疑神疑鬼,他在国外也学过心理学,知道人有的时候会对自己产生暗示,说不定刚才的事情就是自己大脑受到了环境暗示胡乱臆造出来的。
招了个的士,安室透很快到达足立区,这个地址和在屏幕上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