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这个孩子和诸一珩没有关系。我俩,”她顿了顿,“怎么可能有孩子?”
“什么意思?”
“他一直有做措施,说是太年轻,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这样也好,”袁苗自嘲的笑了笑,“省得纠扯不清。”
曾若安往病房张望了下,“真的?”
袁苗笑道,“这有什么可说假话的?所以,你问我孩子过去的情况,我确实说不出来。那天在门诊上,大夫也问过我,我也说不出来。也麻烦你们了。”
曾若安已经看过她的大病历,就是因为看过,所以查房时才又问了遍。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不记得了。日子过得也快。”
曾若安看着她,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当年你在里面,我去看你你不见。后来你出来怎么没找我?”
袁苗笑的姣好,“我那时候的手机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学习又不好,记忆力有限,哪里能记住那么多人的电话?”
“你可以来医院找我。”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吧?”袁苗笑道,“否则,我为了病床,何必找若锦呢?”
“你——”
“我这次回来就是给平平治病。我和几个朋友已经约好,等过几个月,平平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和他们会合,一起做点生意。”
曾若安张了张嘴,刚才的话只好憋回肚子里。
“平平的医疗费是福利院募来的,足够,只管用,不用节省,往后我们能自己赚。”袁苗又说了一句。
曾若安就沉默了。
“这件事和诸一珩没关系,我和诸一珩也没有关系。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请您当作不认识我,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若锦那边,我也已经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我妈妈,”她顿了顿,“也并不想遇见什么熟人,拜托你。”
袁苗的这几句话,让曾若安彻底说不出什么来。她这是求他,虽然这么让他难受。
电梯叮咚,门开了,雷烨迈出来,看见袁苗,就叫了声。
两人回头,雷烨吃惊,“若安?”
“伯母。”
雷烨看着袁苗,袁苗笑,“妈,这是心内科的曾主任。”
曾若安看向袁苗,雷烨跟着点了点头,“哦。”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保温桶往身后藏了藏。
曾若安看出来,那是一个极简陋的保温桶。一时心情复杂,点点头,“伯母、苗苗,我先过去。你们准备下,周五手术。”
说罢就走楼梯下去了。
雷烨看着他的背影,“你——是因为他,才选择了这个医院?”
“你想哪儿去了?”袁苗接过她手里的饭,“现在咱想谁都是高攀,我又凭什么觉得人家会帮咱们?对了,平平要的鸡腿儿带来了吧?他可是眼巴巴的等了一上午。”
“那你是找谁要的床位?”
“号贩子。”
曾若安想着袁苗的话,下到楼底。袁苗的话太像是真的了,听起来没有任何漏洞,表情更是很真诚。经过门诊楼时,他不经意抬头,住了脚。所有医生的名字、照片和主治方向,都在门诊大厅的墙上有展示,挂号的终端机上也有。
曾若安的表情就丰富了起来。
☆、4-2
周五很快到来。由于曾若安要赶飞机,手术时间从早上七点开始。头一天晚上,袁苗和平平说,“平平,明天就要手术了,你怕不怕?”
平平不说话。
“不要怕,”袁苗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你呀,就是睡一觉,一切都交给那个曾叔叔,嗯,就是那天来的那个帅叔叔。过一会儿,你睁开眼,咦,原来手术已经结束了。”她亲了口平平,“怎么样?容易吧?”
平平的两个小手互相搅在一起,还是不说话。
袁苗又安慰了他几句,他依旧不说话。雷烨沉不住气了,“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袁苗摇了摇手,对着平平说,“咱们平平有话说,就是还没想好,对不对呀?来,平平,告诉阿姨,你想说什么?”
平平看着她的眼睛,努力了半天,说,“那我手术做完了,你是不是又会被我把回福利院?”
袁苗愣了,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揉,“不会的,平平,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把咱们分开。”她放开他的脑袋,看着他,“我还担心平平不要我了呢。要不,平平,你叫我妈妈?以后我们就是母子了,再也不分开?”
“妈妈。”平平叫了这一声,就扑进她的怀里。
袁苗的泪就流了出来,她用力抱紧平平,“平平,我的乖儿子。”
把平平送到手术室时,袁苗看起来很平静。曾若安站在门□□待完事情,转过身来看看袁苗,“你不紧张?”
袁苗苦笑了下,“紧张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我记得当年做阑尾手术,你可是很紧张。大哭大闹,死活不进手术室。”
袁苗笑,“什么不好的事都被你看到了。”
曾若安一耸肩,“没办法,谁让当年我爷爷恰好在这里住院。”他又看着她,“你真的不紧张?”
“有你,我紧张什么?你都是主任了,做过多少手术,这个肯定不在话下。”
曾若安的话就在喉咙里,却没有说出来。
袁苗喃喃的,似乎在对自己说,“再者说了,紧张又怎么样?该失去的,还是要失去。失去什么,也得努力活下去。”
曾若安的心,没防备的,就被击中了。酸酸痛痛,不知说什么。
袁苗已经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