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他自己去查。她垂下眼帘,“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后来发现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他笑了,声调倒很平常,“假话。”
她也是平常的样子,“信不信由你。”
“那我就自己查。”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她,“我不想给一个我不知道的人养孩子。”
“孩子不需要你养,他是我的。”
他言简意赅,“但你的这辈子是我的。”
袁苗说,“我们摊牌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诸一珩没有回答她,还是问,“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儿?”
袁苗很有些忐忑,也就不想惹到他,于是报了地址,他开了过去。
☆、22-3
小区很老,据说建于1970年代,除了实在无力搬走的本地人,全都租了出去。袁苗让诸一珩靠边停了车,自己解了安全带下去,看诸一珩也下来了,她没自作多情地以为他也会跟着自己上去,还以为他只是下来透透气,没想到,他居然真跟在身后。
她站住了,“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她,黑黑的眼珠聚在她的脸上,“你怕什么?”
“那儿是我家,我可以不欢迎你上去。”
他不吱声,两人对视了会儿,袁苗转身就走,他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楼里没有电梯,物业什么的更谈不上,楼道里是各种杂物,有不要又不扔的旧家具,破了一角、里面还有枯死的花的花盆,破锅烂碗,好歹不是垃圾横行就是了。
楼道里光线昏暗,只容一人通过。她在前,他在后。各家的门都很破旧、斑驳,在四楼,一个更加破旧的门前,她停住了,掏出钥匙。后面是他的气息,让她想起那些晚归的夜晚,如果有这样的气息,也许她会不那么害怕。
她开了门,他跟了进去。
小小的一室厅,老房子,里面基本没有东西是新的,屋子里收拾的干净,桌子上的水杯上还盖着一方小小的桌巾。
多日不通风,屋里有一股下水道翻上来的腐烂味儿。她去把窗子打开条缝儿,回头看他正掀开桌巾看下面都有什么。
她进卧室翻找自己的衣服,听外间他的脚步任意溜达,一会儿进厨房,一会儿洗手间,一会儿又回到客厅,她也回来了。
“走吧。”
“你怎么不把这房子退掉?”他问。
“有什么好退的?”她淡淡地说,“不到三个月,我让你从云城撵到江城,又从江城给逼了回来。如今,我妈和平平又都只能去江城,说不上你一不高兴,他们还得回来,还不如先留碰上,否则,白浪费钱。”
他笑了声,“我有那么可怕?”
她脸上也是淡淡地笑,“那你以为呢?”
他看着她,“袁苗,有两件事,我始终不明白。第一,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曾若安给你请律师?第二,你为什么能原谅曾若锦却不能原谅我?”
她笑了笑,“这两个问题,第一个,和你没关系;第二个,你知道或不知道,没什么区别。”
“我说有。”
“有吗?”她笑的像是没心没肺,“没有,诸一珩,你把i密码改成‘等你爱我’也没有用,此生此世,我再也不会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声长叹。
☆、23-1
此生此世,我唯一只爱你。
此生此世,我再也不会爱你。
说第一句话时,不知天高地厚;说第二句话时,却是云淡风轻。
五年前,她说第一句话时,他没有反应,但她看见他的眼睛里有笑意。五年后,她说第二句话时,他依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脸色煞白。
两人互相对峙着,她毫不回避他的目光。
他喑哑着嗓子,“你再说一遍。”
她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我再也不会爱你。”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受了很大打击,身形也微微摇晃了下,睁开了眼,忽然笑了,“这也没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不是吗?我早就知道了。”他低下头,“在你爸爸出事后,我就知道了。”他低着头,仿佛在想着什么,她以为他要和她说什么,结果停了停才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是得在我身边呆十年,不是吗?”
“哪怕我有一个和别人的孩子?”
诸一珩才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又白了,“袁苗,你今天是非要惹我?”
“我只是提醒你一个事实。”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呵,难道不是只有这样,才可以更好的惩罚你?”
“我不欠你,我们家里欠你的早还上了。”
“不,”他简单地说,“你欠我的,你原来说爱我一生一世,你欠我你的一辈子。”
“那也是让你毁了。”
他摇头,“我不管,你说一生一世,就是一生一世。你答应了,你就得做到。”他看了看她收拾的东西,“就这些吗?还有吗?我不想再来一趟。”
“诸一珩,你觉得这样值吗?你困住了我,你开心吗?”
“我开不开心你不用管,反正你要知道,你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我的可能。”
“那你就试试能不能如愿。”
“这话是你说的,试试我们就试试。话说在前面,输了你可要认。”
晚上,曾若安给她回了电话,说自己在做大手术,才看到。
袁苗说,“没事了,下午那个疯子忽然要带我去江城,我以为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