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噗嗤……”丁玉泽第一个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喷了出来，冯锐和卓扬紧随其后，到最后连张衍都忍不住跟加入了鹅叫大军。

“老大，你牛b！这叫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哈哈……”丁玉泽笑得肚子上的r_ou_一颤一颤的，张衍笑着把枕头扔到他身上，只听他抱头大喊，“哎呦……宿舍长大人饶命！错了错了……”

这么一个小c-h-a曲让第一次见面还有点端着人设的大男孩迅速熟络了起来，他们的微信群名也改成了“保护国宝联盟”，521室开心的笑声直到熄灯后才渐渐停下来。

“哎，你们都有女朋友吗？”熄灯之后四个男生躺在床上玩手机，昏暗的手机屏幕映出四张惨白的人脸。

“没有，母胎solo18年。”丁玉泽第一个应声，他反问冯锐，“你有吗？”

“有的话，我现在就应该在煲电话粥了。”冯锐轻轻叹了口气，“单身dog一条。”

“我……前阵子刚分手。”卓扬语气中难掩的失落。

其实他和苏孟哲的感情在高考前就已经出现问题了，两个人的目标不一样，又谁都不想为谁妥协，苏孟哲还不希望谈异地恋，两个人之间的裂缝便越扯越大，分手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唉……多大点事儿。你虽然失去了一棵歪脖子树，但是你收获了整个森林是不是？我们上的可是文科院校，妹子多得是！”

卓扬笑笑，也不知道丁玉泽这句话说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宿舍长怎么一直不说话？难不成……有情况啊……”冯锐坏笑道。

一听冯锐这么问卓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喜欢张衍，从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一下午相处下来他对张衍的好感更是到达了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程度。所以张衍有没有女朋友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是单身他还可以试着追一追，如果是直男……那他只能把这段还没来得及发酵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了。

“嗯，她是我高中同学，毕业之后才在一起的。”张衍的声音很好听，和卓扬那种来自江南水乡的软糯不同，低沉却不压抑，像是一杯清淡的绿茶，初尝有些苦涩，但它会慢慢地回甘，让你甘愿沉溺其中无法抽身。

就算是这样好听的声音也无法抚平卓扬心口的疼痛，听到张衍答案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揪住似的疼。

疼到喘不过气。

卓扬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是直男啊，那就……算了呗。如果一个gay没有喜欢过直男那gay生都是不完整的，现在他完整了，却伤了自己的心。

那么只能祝他幸福了。

嘴上说着放弃，心里却难受得不行。

卓扬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不断回放张衍拖着行李箱走进来的画面，说玄乎点就跟紫霞仙子下凡似的，只可惜他不是仙子命定的至尊宝。指尖相触时他的体温，他耀眼的笑容，他低沉的声音……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天，张衍却像一颗早已在卓扬心里埋藏的种子，在两个人相遇的那一刻终于破土而出，生出的藤蔓将卓扬的心紧紧缠绕，让他逃无可逃。

卓扬失眠了。

宿舍里已经能听到冯锐轻微的鼾声时他还醒着，没有一丝困意。

他把手机从枕头底下取出来打开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来自他备注为“男人婆”的哀嚎：为什么小帅哥都有女朋友了！卓扬笑着给这条动态点了个赞，还没等他退出微信“男人婆”就来轰炸他了。

[男人婆]：怎么还没睡，想男人了吧/d]:没有，我有点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