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弓较正常的六钧弓小了一圈,背在她身后更加易于拿取,开弓也不那么耗费力气。叶小鲜肌肉能力较一般的女子要强劲的多,手下也更有准头,只要姿势动作掌握了,很快就能驾驭这个新的技能。
陈宗允见叶小鲜练的有模有样,从手指上摘下一个皮扳指,亲自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拉远了看了看,摸出她腰间的小刀削了几下,很快就修剪成了适合她手型的样子。
“再试试看。” 陈宗允将弓塞回到她的手心里,又将碎发拢到她的耳后,一边摩挲着她的耳廓一边说着。
叶小鲜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心又被他搅和的如踏进了柳围花阵,晃得人睁不开眼。
陈宗允看着她霞腮香晕,傻傻的样子,竟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近自己怀中,低声细语喃喃的说道:“还有一仗,乖乖的留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叶小鲜虽然已经处于半痴半傻的状态了,但这话里有话还是听得出来的,什么意思?这是要舍下她他自己上前线吗?可惜刚要抬头就被陈宗允结结实实的按回了自己胸前。
“别说话。这次太危险,老五的大军不是纸糊的,鸣弦不虚发,待你夫君上前将他杀个干干净净,再回来娶你进门,可好?”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接着又说道,“若是技不如人也无妨,盐场的帐可学会如何看了?这几处都已经洗到你名下了,总归是吃喝不愁的。奔流堂你也不用操心,我在京城还有些产业,都给他们好了。还有布庄,之前那车货都是浸了盐的布料,用一种特殊的洗剂就可以将盐析下来。阿娟已经弄明白方法了,你也不用戳穿他们,只用认准了时间去劫道,劫下来的都是零花钱。”
“那么多货劫谁不劫谁?” 叶小鲜闷闷的说,她鼻子有些发酸,为啥都给她安排好了呢?你都准备走了,那外面的林润清又是怎么这么回事?谁用几百号人保护啊!
“嗯,好问题。扔鞋决定你看行吗?” 陈宗允摸着她的秀发诺有所思的说道。
叶小鲜拼命点头,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纵横十余载,从未被人如此呵护过。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的宝贝儿下半辈子可不能再吃苦了。”
那心里的苦又该怎么算呢?
深秋就这样过去了,盐场确实是个赚钱的好买卖,老皇帝自顾不暇,两淮盐场里的进项都进了陈宗允的军饷。陈宗允这人也有着不小的号召力,当年一起驻扎在北境的部下都跃跃欲试,就等着老领导一声令下,便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事态越紧急,陈宗允这边的动作越慢。明着歌舞升平金鼎烹侩,着实盛世,暗地里你来我往双方已经布好了阵。桑宝珠也是个有本事的,一钩子扎下去竟然带出了无数消息。先是西风啸已经秘密回了中原,现在就在京城百里的魏兰谷驻扎着。那里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以老八的本事,攻进去的时候西风啸也早就跑的没影了。还有一个,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结了盟,深宫之中接演了造反的桥段,却被五王爷将这两股势力干净利索的收拾完了。这么一折腾,老皇帝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被老五的人马关了禁闭。
老八早前得到的消息,老皇帝的遗嘱早已立好,老五一直不肯动手,也就是顾忌着遗嘱的内容,这皇位继承人十有□□就不是他。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叶小鲜已经快要闲的长毛了。除了苦练射箭技术,就是跟着阿娟学习畜牧兽医知识。从蛇的繁殖和饲养,到马王爷究竟长了几只眼,她都已经了然于心。
阿娟被她烦的平静中暗藏着无数的艹他妈,万万没想到一向温良恭俭让的阿娟能脱口成脏:“你能不能滚开点?去找陈宗允行不行?你看看我这一院子心肝小宝贝都被你折磨的面目可憎了!”
于是在阿娟的怂恿下,叶小鲜一天要去骚扰八回陈宗允。哥哥渴不渴饿不饿,哥哥干完活了没,咱俩去吃啥?哥哥听说新来了一个戏班子要不要去听个鲜儿?哥哥说听叶小鲜就够了,不用听别的鲜儿了。
陈宗允耐着性子将叶小鲜所有的暴躁和不安都包容了起来,他知道她现在紧张极了,时刻绷紧的神经就怕有朝一日听到冲锋的号角。对此,陈宗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安慰她,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就是他的宿命。
另一方面,陈宗允心里也珍惜她的这份依赖,仿佛流浪的猫狗,突然找到了靠山。陈宗允从背后圈住她,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她说着话,“今儿都干什么了?”
她在院子里铲了大半天的屎,但是她不说!哪儿有卿卿我我的时候说这个的!恋爱脑快快启动!将男神撩拨起来!
“没干什么。。。” 启动失败。。。好丧啊。。。瘫倒。
“就没有想我?” 陈宗允的下巴已经移动到她的耳根后面,也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住了,温柔的叹了口气,然后竟然开始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逼问道:“想没想?”
事实证明,不会撩男神没事,男神会撩你也是可以的!叶小鲜浑身软软的小声说道:“想了。”
一时芳心动,虽是寒冬,却春意透sū_xiōng。
☆、第 45 章
入了冬便是年,这一天八百里加急赶到了清江府,陈宗允得到了京城里的最新消息 -- 老皇帝要举行籍田仪式。老皇帝还能不能站的起来尚未可知,而这籍田仪式却是要皇帝亲自下地扶犁耕作,他这身子骨能推得动才怪。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