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走吧,现在走,明天早上正好赶上吃阿春做的肉馄饨。” 叶小鲜回头看了一眼陈宗允,下山的路上,陈宗允把这次任务的钱都给她了,她也转手交给了阿娟。按理说他们现在是钱货两清,多跟他说一句都算是废话,可她还是没出息的开口问道,“你要不要一起?”
陈宗允自然也是要一起走的。
只是这俩人刚要起身,就听见院门外发出“噗通”一声重响,四个人面面相觑,阿娟想要开门看看,被方锐强先一步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少年随着院门的打开,直挺挺的扑面摔了进来。
“福运?” 阿娟认出了这个少年,转头低声喊道,“锐哥,快帮忙把他抬进去。”
叶小鲜还坐在院中央,看着他们俩人跑进跑出也不去帮忙。陈宗允双手环抱着问道:“你不去帮忙?”
“你看我像是爱管闲事的人吗?” 说完也就不再看他,而是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你们走不了了。” 阿娟推开房门,小声的对他们俩人说道。
“怎么?” 叶小鲜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孩子家在山下开茶铺,他说山下来了不少官兵,把上下山的路都围了起来。” 阿娟说的急,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叶小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陈宗允,显然他也不明所以。
叶小鲜想了想,对阿娟说道:“他醒了吗?”
阿娟说道:“醒了之后说了这么两句话,又晕过去了。锐哥说是跑的太累,脱了力。”
叶小鲜对陈宗允说道:“我下去看一眼,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
官家来的人,也不知道是冲了谁来的。
叶小鲜速度快,福运那孩子还没醒,她都回来了。
她翻墙而入,压低声音对陈宗允说道:“旗子上写着个“啸”字,这是咱俩谁的仇家?”
陈宗允拧着眉头说道:“这是西风啸。”
西风啸?那不是武状元吗?
“你还看见什么了?”
叶小鲜看着他的侧脸,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人长得可真好看,皱着眉头的时候总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感觉,不愧是皇家出来的龙种。
“举着“啸”字旗的官兵在跑马圈地,说是要把这山下的良田都圈了去。”
陈宗允知道,这不止是圈地,而是再重新划分势力范围。西风啸是十一皇子的人,确切的说,是十一皇子的远方舅舅。论资排辈比他还要高上一辈。
跑马圈地是皇家常用的手段,两匹马拴上一根绳,马头上绑着大旗,大旗一飞扬,马儿便抬蹄而跑,绳子所过之处都归这个旗子的主人所有。
开国的时候,先祖曾经这么做过,可原本势力大的,过了几十年也就势弱了。原本无名小族,现在却发扬光大。于是又开始了一轮一轮新的圈地。最开始圈的只是“地”,发展到现在,地上的房子、牲口、以至于好看的女人,都会一并圈走。
“恐怕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山下的路都封上了,你这身份。。。” 王爷不好好的待在京城,溜出来做什么?
陈宗允点点头,也不知道西风啸本人有没有来。
过了一会儿,昏迷了的福运终于转醒了,一醒来就满脸是泪。他断断续续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就如叶小鲜所说,官兵来圈地圈到他们家,说他们家是良田,说着说着就要把铺子充公。家里人自然是不肯的,福运的爸妈都跑出来求官兵手下留情,谁知这些当兵的进铺子转了一圈,发现这屋里居然还有一个俏娇娘。这等好事怎么能放过?于是乎,连人带铺子一并押走。
这俏娇娘便是谢福运未出嫁的姐姐。
外出办事的谢福运得了信儿赶回家的时候,正看见爹娘姐姐被两拨官兵分开带走,谢福运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好心的街坊死死按住,这才得了机会跑上山报信儿。
“方大哥,我实在是没辙了,求求您想个法子救我姐姐吧。” 福运边说边哭。
“你还不去帮忙?” 陈宗允吊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小鲜。
“你们家造的孽,凭什么让我擦屁股?” 叶小鲜伸出手来,“两千两银子,小爷帮你日行一善。”
“两千两怕是不够。”
“是啊,这山底下少说也有百十来家,一个俏姑娘两千,给你打个折,两万两包圆儿可好?”
“我是说,他们估计还会上山。”
陈宗允这乌鸦嘴真是本事大,他话音一落,叶小鲜就听见山下有了人声响动。听这架势人来的还不少。
“你打的过他们吗?”
“打不过。”
“你不是挺强的嘛?就站在村口,来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给你五千两。”
“三爷,您睁开眼睛看看,这是武状元手底下的正规军,我又不是泰山石刚当。”
陈宗允也不急,笑着问道:“你打得过西风啸吗?”
叶小鲜瞥了瞥嘴,“悬。”
陈宗允有些吃惊,“你本事这么大都打不过他?”
叶小鲜被他怼的一时语塞,顿了一下才说道:“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干嘛不考武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