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生。”
“乔小姐,”付凉道,“下午在家吗?”
“嗯。”
“有快递。”
付凉说得言简意赅,但态度比昨日好了些。
看了眼时间,乔言道:“好。”
付凉便没再说话,准备挂断。
乔言及时喊住他,“付先生。”
“嗯。”
“你喜欢主动制造机会,还是等待时机?”乔言往后一倒,倚靠在椅背上,右腿搭于左膝,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付凉停顿了下,淡声道:“没有把握的等待,等于浪费时间。”
“好。”
眯起眼,乔言看着书房的门,神情若有所思。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道羞涩紧张的声音,“帅哥,能不能留个电话,以后寄件我找你啊……”
声音渐渐远了,乔言这边并未听完。
回过神,乔言唇畔勾起微妙弧度,视线拂过餐桌桌面,她道:“付先生,我不喜欢喝豆浆。”
过了几秒,付凉回答:“我记得。”
*
书房。
进门靠右,便是一排书架,四层,白色的,中间两排放着书,有小学教科书、杂志,也有名著等,最上一排放有三盆绿萝,因缺水,叶子稍有发黄。最下一排就放了几个黑色储纳箱。
左边是书桌和椅子,跟书架配套,桌面摆着一台一体机,配机械键盘,旁边放着一个打印机。
门对面是飘窗,窗户被打开,有刺骨寒风飘进来,呼啸的狂风让绿萝叶片翻腾,同时也将室温跟外面融合成一致。
乔言坐在飘窗上抽烟,袅袅烟雾刚一升起就消散无踪,风吹散了她身上的烟味。
抽完三根烟,她将烟蒂丢到地面的烟灰缸里,然后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垫底的电话,拨通。
很快被接通,是个儒雅温和的声音,“你好。”
“萧心,是我。”
乔言靠在窗上,看着小区单调的风景。
“噗----”
萧心一口水给喷了出来。
“操。”低低骂了一声,萧心似是迟疑地问,“你特么是乔言?”
“嗯。”
那边听的拍桌的声音,然后一扫最初温雅的味道,直接张口就是一阵抱怨,“妈的,你消失快一年了!我还以为你……”
摸出一根烟,乔言笑问:“有这么久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
“老家。”
“……哦,”萧心坐回办公椅,嘀咕道,“在南方吧,白宁镇,有点远。”
“我找你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萧心随口问,俨然心不在焉。
一个消失近一年的旧友,在换掉各种联系方式后,忽然联系他,总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将烟叼到嘴里,乔言摁了几下打火机,火苗皆是被风给吹灭,她干脆将烟给扯下来在手里把玩,然后道:“我有篇文章想发表。”
“嗯,你又写了什么,我尽量让它不删改发表……”
乔言纠正道:“是你公司的小作者木桥想发表文章。”
“发就发呗……”忽的回过神,萧心的语调猛地拔高,“艹,你真就是那个木桥?”
伸手将窗户关上,乔言将烟给点燃,抽了一口后,才道:“算是吧。”
“……”
萧心一时哑了。
五年前,萧心辞掉当时的编辑工作,凭借着家里的关系和财力,创办了天蓝文化有限公司,这些年,旗下培养了诸多知名作者,也打响了好些个杂志品牌,在业界算是一定的名气和影响力。
旗下签约的新作者,萧心当然不会一一关注,但今早看到“小学老师对学生施以体罚”的新闻,一眼扫过发现那名老师叫乔言,于是他关注了下,发现也有传闻说乔言有个叫“木桥”的笔名,正好在天蓝文化。
他让人查了一下,发现“木桥”给的联系方式、收款银行、收款名字、身份证号都是“苏乐”,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所以就觉得那新闻是无稽之谈。
“我当了你八年的编辑,最了解你的风格。我看过‘木说系列’的文章,不像你写的。”萧心道,“不过上个月发表的那一篇,倒是有你的味道。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写这些的人已经死了,”乔言淡淡道,“我只是整理了下,想给它一个结局。”
没有笼在其中,看着朦胧不清。
“苏乐是谁?”萧心问。
“木桥的姐姐。”
“小学那件事……”
“是我。”
萧心抱怨道:“你肯定又把稿子瞎放了。”
乔言没答。
她是在校丢了个u盘,不过,里面除了《木说系列》第一篇和教学资料,也没别的,就没去找,没想会被见到的人猜得八九不离十,且在网上大做文章。
“你是不是又在抽烟?早说让你戒了,你知道得肺癌的人有多少是抽烟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