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口气稳住,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主动往前凑了凑,“赫连少爷?你到底怎么了一直这样看着我,还说那些奇怪的话?是不是昨天没注意着凉发烧了,所以才会突然间说胡话?”
边说边抽回手,往他的额头探。
还没碰到,就又被战止一把捏住,拉下来。
干燥掌心传来的炙热体温,像火一样烫着皮肤,一路灼到胸口。
唐棠震了震,心神微乱。
咬了咬唇稳住,“赫连少爷,你到底……怎么了——啊!”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忽然猛地一扯。
唐棠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眼前一个剧烈晃动,人就倒了过去,撞进赫连战止的怀里,额头重重磕在他的锁骨上,“咚——”的一声响,疼地脑袋都麻了。
怎么这么硬,他的身体是石头做的吗?
她头昏脑胀地想,本能地挣扎,想要退开,赫连战止却忽然收紧了双臂,紧紧地、不容挣扎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力道非常大,像是要把她镶进他的身体里架式。
唐棠呼吸一窒,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腰要被他折断了,胸口也被压挤得好疼,应该是扁了。
她涨红了脸难受地扑腾了好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才总算是从他的胸口探出头来,呼吸到一点新鲜的空气,“咳……赫连少爷?咳……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着凉发烧了?咳……还是情绪突然上来控制不住……咳咳……你车上有药吗?要不要我下车买点水,你先吃点药?咳咳……”
每说一句话,唐棠都要停下在缓一会儿,补充氧气。
没办法,赫连战止勒得太紧,不这样她随时有可能会断气。
“咳咳……咳……项医生跟你约的时间是几点?你什么时候要去医院?咳咳……要不给项医生打个电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咳咳咳……赫连少爷,你在听我说话吗?赫连……咳咳咳……你听到的话,能不能吱个声回应下?”
能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唐棠难受地仰着头,像脱了水的鱼,嘴巴张张合合,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脱水的结局,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一点,不断地流失。
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勒死了,胸口堵得随时都要炸裂开……
可赫连战止却丝毫没有感觉。
他就跟失了魂的提线木偶一般,越抱越紧,越抱越紧,紧得手臂几乎要镶进她的身体里。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
唐棠昏昏地想着,脑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胀。
她用力地咬牙保持住清醒,握拳将烟灰缸移了起来……
眼角余光看到他隐在发际,还没有好全的伤口,动作微微一顿,项柏非所说的那些话突然之间从脑海中呼啸出来,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在耳边诉说着赫连战止幼年的种种……
不知道是不是被勒得太紧马上就要死了,她眼前竟然开始走马灯似地描绘出了项柏非所说的各种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