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张春兰试探性询问,只希望于成海没有听到自己之前对白影的坦白。
可惜,张春兰前面的话于成海一句未听到,但后面关于于当归的事情却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进了耳里。
“我……听到了……什么?!”不过简单几个字,张春兰却从其中听出了于成海前所未有的咬牙切齿。
身子下意识一缩,等反应过来时,张春兰才发觉自己竟然还跪在地上,而身下早已湿了一片。
只是,比起于成海,张春兰更怕白影,也因此,在短暂畏惧之后,张春兰在于成海面前很快便恢复了从前的嚣张。
“我管你听到什么,俺现在要回去了!”张春兰说话间从地上爬起来,因为之前被吓的尿了裤子,她本能地躲开于成海手上的煤油灯光。
半空中,阿飘小于对张春兰本还留存一点亲情眷恋,却因为对方这句话那最后一点眷恋彻底消失,看着对方那副咬牙彻齿的模样,树上的于当归都担心这阿飘小于会不会真的上去撕咬对方。
若是……可以的话。
“你给我站住!”忽地一声呵斥,让刚转身过去的张春兰吓了一跳。
“爹,你喊啥喊!这大晚上的你就不怕招鬼过来啊!”“鬼”字一出口张春兰就后悔了,本能地朝天上看了看,再没看到先前的白影后长长吐了口气。
“哼!张春兰,你当我耳聋吗!你刚才说了什么你不清楚吗?!难道你就想这样若无其事地走人吗!”于成海用力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要因为太过激动而直接动手打人。
张春兰闻言圆饼脸一扯,强辩道:“我说啥了我!你这老头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就不要胡乱咬人!”
四下除了于成海再没有其他人,张春兰要保证让这糟老头子闭嘴,要不然,明天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张春兰,你不要脸!”阿飘小于冲着张春兰发出只有于当归方才能听到的大声嘶吼。
“张春兰,你是当归的大娘,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她做出这种事情!你可知道你差点让当归这孩子丢了命!她的名声全都被你给毁了!”于成海忍着胸闷,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责张春兰道。
“怎么是我毁了!是那于当归自个儿不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非要跟我家娇娇比,就她那样,就是嫁了人也是迟早被人当破鞋给扔了,既然是迟早的事,那还不如做一辈子老姑娘!名声,哼,老姑娘要啥名声!”张春兰斜着眼睛瞪于成海,一早就看这糟老头和那于当归不顺眼,他们于家就不该有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亲戚!
“你,你……”于成海被气的胸口痛,而阿飘小于则被气的终于放任自我地哇哇乱叫,树上,于当归看着眼前这在张春兰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一老一少,极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什么我!没什么俺就回去了!大半夜的,公公逼着儿媳妇留在这算什么!”张春兰哼唧一声道。
“你……!”于成海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像张春兰这样不要脸的,竟是连自己名声都舍得,但为了于当归,他又不得不同其继续周旋,“张春兰,你明天要给大家说清楚!当归的事是你陷害的她!你明天一定要给村里人说清楚!”
第38章 天作孽犹可恕
“说清楚?说清楚啥!你听见啥了要俺说清楚!哼!那于当归自己管不住自己,没了清白跟俺要,哈,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张春兰叫嚣着嚷道。
于成海被张春兰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但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证明这张春兰究竟哪句是真那句是假。
而就在于成海因为证据的事情为难之际,忽地,一道紧闭的院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大娘从院子里畏缩地冒出半个头来。
“张春兰,你刚才明明对着那白鬼说当归是被陷害的,你怎还能狡辩!”大娘一边说话,一边朝四周看着,那样子明显是在忌惮之前出现的白影。
于当归今晚的事情做的本就不想隐瞒众人,虽然借助了鬼神之说给众人造成一定影响,但这鬼也分好鬼与恶鬼不是?既是一只为民除害的好鬼,那大家想必不会太计较吧?
张春兰显然没料到竟然还有人听到她之前说的话,一时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时登时便冲那大娘大喊:“你个老虔婆!你这是安得什么心,怪不得你家闺女被人从婆家赶回来,就是因为你这张嘴!”
“你,你……!!”不过一句话交锋,大娘便被这张春兰直接ko,本想好心帮于当归作证,结果没想到惹了一身骚,而这张春兰她明显是敌不过的,就冲其那大嗓门,还有那份狠心,自己指不定被传出什么恶心的话来呢。
“哐当!”大门被用力关上,于成海失去了有力外援。
“哼!老虔婆!”张春兰再次恨恨地朝大娘家啐了一口,借于成海手中的煤油灯,眼神在其他家房门上环视一遍,“谁敢再乱说,我张春兰不会让他好过!”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
于当归在树上轻啧两声,再次感叹张春兰的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