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唐涟也参与在其中,否则不会突然转变想法,给她赐了婚。
程浅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只能说明她准备了什么秘密武器。
只是,她狐疑的看着她:“先前你那么加紧训练噬魂军,究竟所图为何?”
程浅知道她不可能不怀疑,回答的时候也没有露怯:“虽然是为了自己增加砝码。”
女皇忍不住眯起眼睛。
程浅道:“母皇心理防备儿臣儿臣晓得,儿臣自然也知道母皇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锻炼儿臣。儿臣虽然不喜欢那个位置,但也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抛弃。若是儿臣强大起来,想必母皇也会因此考虑儿臣身上的价值。这样的话,儿臣有些私心,就有筹码和母皇谈判了。”
这话着实大逆不道,可是在一群假模假样的虚伪恭维之中反倒显得更加真诚。
女皇心中仍有戒心也不免信了几分。
她最终拍板定论,“好,你的三个条件都依了你。只是既然你有胆量和我谈判,也要拿出足够的成绩来。否则,程浅,天家无亲啊!”
程浅自然低头应是。
今日这一番对峙足够乱了她的心神了。程浅一摸背后一手冷汗。
她一向嚣张,但也不是不惜命的人。知道今日若不是女皇尚且有把柄握在她手里。只怕不要说谈判连活着从里面走出来都未必可以。
不过还好。
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
程浅这人一向睚眦必报。怎么可能真的那么真心和女皇合作。
她说要保程洛是真心的。
只是未必是女皇所希望的那样。
女皇越是想培养出一个完美的继承人。她就越是要破坏。
若是女皇最终发现,一向听她话的小继承人,反而是最想要她命的刽子手。那时还能保持住现在的云淡风轻吗?
*
女皇摩挲着玉玺。
她自然不可能全身心的信任程浅。
她能看得出程浅另有私心,只是这私心是什么,她暂时没有办法判断出来。
但是对于此人的不受控制,她是有了绝对的了解了。当着女王的面也敢口出狂言。
她不杀她,不是因为什么虎毒不食子。正如她所说的,天家无亲,当年她在夺嫡之时。看到的那一幕幕惨绝人轮的惨案,对这些事情早就已经麻木了。留着程浅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只是……
她眼睛一眯。
程洛登位后,程浅的确会从皇家族谱上消失。
只不过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
程浅回府路上,被自家小厮拦住了。
她定睛一瞧,是熟人。
还是上次通风报信说苏羽被人欺负那个小厮。
连事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程浅刚和女皇对峙完,精神还有些不平静,可是一听说苏羽被人欺负,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带路!我倒要好好看看是谁那么胆子大敢欺负我的夫郎!”她想了想又道:“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对,她不过是因为苏羽救了他一命,所以十分感激。
并不是为了其他有的没的原因,才这么着急去帮他救场。
程浅自我催眠了一下,随即雄赳赳,气昂昂跟着那小厮一路到了一个玉饰店里面。
叫嚣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公子。整个人朝天椒一样,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苏羽,你是个什么祸国殃民的坏胚子呀?京城里面都传遍了,那个草包王爷居然为了你,当殿在皇上面前求要让你做什么大将军!你还有没有一点德行?男诫都让你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苏羽难得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嘤嘤嘤,摆出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
他手中抚着一块玉,脸上淡然的紧:“我家妻主要做什么我哪管的着?只是既然她记得我的愿望和理想,并且为了我努力,我自然也不会辜负了这番心意。你放心,当我成为了名扬天下的大将军的时候,一定好好告诉你,什么才是我的德行。”
他言语自信,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为了这外人眼里泼天的恩宠感到惶恐。
事实上他并没有十分冷静。但是他觉得,既然那个人愿意信任他,并且为了他努力,他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因为自己的性别而瞧不起自己。
那小公子气的不行,“你这样,岂不是害了你家未出阁的儿郎?全京城都在嘲笑丞相家的家教,苏臻都要哭死了!你还把不把他当成你弟弟了?”
苏羽笑:“请问你对我的家教有什么不满吗?苏家儿郎又因何嫁不出去?”
那小公子道:“因为你任性啊,你这一任性,大家都会说你们家的不是!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苏羽砸了那玉,朗声道:“谁敢?谁不敢!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那帮人胆小如鼠像个懦妇,才会被旁人几句冷嘲热讽,给吓破了胆子。为何却把错推到我身上来?”
他毕竟习武,砸玉气场等闲人见之发怵。
那小公子嗫喏几声,道:“大家都这么说……”
“所以你便人云亦云,还有没有一点自己的判断能力?我是男子不假,可我妻主都没觉得我的理想是异想天开,为何你我二人同为男子,你却抨击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