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一次蒙新主子召唤,难免有些紧张。
盈盈一拜,“梳云掠月见过小姐。”
“来了,关上门。”陆心颜笑得狡黠如狐。
梳云掠月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新主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依言关上了门。
陆心颜问:“姿势会摆吧?”
两女对望一眼,梳云小心翼翼道:“不知小姐指的是什么姿势?”
陆心颜挤眉弄眼,“就那啥啥…”
“啥啥?”两女一脸懵逼。
“那个,咳咳,你们大了之后,不是有专门的妈妈会教你们一些…私密的东西吗?”
私密的东西?
梳云掠月一个冷颤,从头打到脚,心里拔凉拔凉的。
看着陆心颜的眼神里,充满恐惧和…厌恶。
陆心颜咳嗽两声,一本正经,“你们误会了,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没有不良嗜好。”
梳云掠月惊恐地看着她,压根不信。
她们自小被院里妈妈精心培养,没经历男女之事却早知男女之事,心里也知自己的身份,早就打定了以色侍人一生。
但,她们打定以色要侍的人,是男人。
从没想过…侍女人啊…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颤抖的双腿显示着,下一刻也许就要跪在地上,痛哭跪求放过了。
“你们真想多了,我只是想画图而已。”陆心颜无奈一指右手边。
上面摆着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笔墨纸砚。
“小姐。”掠月眼红红地道:“奴婢二人虽身份低贱,但也是有廉耻之心的人,请小姐…”
她声音渐渐哽咽,说不出话。
扬州瘦马跟她谈廉耻之心?陆心颜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这两人从小被眷养长大,虽为货物,但未曾真正受过苦,才会说出这般话。
若落在其他主子手里,敢说出这种话,只怕讨不了好。
不过陆心颜向来爱美人惜美人,遂解释道:“不需要你们tuō_guāng,不会画上你们的脸,只需要你们摆个姿势就行,明白吗?”
见两人仍是一脸茫然,俏脸一沉,气场顿开,沉声道:“马上!”
梳云掠月心里一惊,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已卖人为婢的事实,眼前绝美邪魅的女子根本得罪不得。
“是,小姐。”
两人按照记忆,梳云扮男,掠月为女,开始摆出各种羞耻的动作。
陆心颜轻轻勾唇,眉间邪气流转,满意点头。
手下妙笔生花,很快,十几幅图已完成。
她用的是现代速写的方法,只抓其神。
这是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年混迹各大秀场练出来的速度。
一名模特在台上的时间只得几十秒,当严禁拍照的时候,要想学习大师的设计精髓,只能用笔画下来。
所以十几幅图,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完成。
“好了,今儿个就到这,明日再来。”陆心颜伸个懒腰,动人身姿美如妖孽。
掠月大着胆子道:“小姐,能让奴婢瞧瞧吗?”
“看吧。”陆心颜大方道,“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免得引来不必要的大惊小怪。
“知道了,小姐!”
两人齐齐行礼,待陆心颜前往内室后,聚到了桌边。
一望之下,均惊呆了。
只见手中之画线条优美,简洁流畅,大气磅礴,透着无法言说的灵气。
虽然姿势有些不便评说,但寥寥数笔,其动作神韵,跃然纸上。
梳云掠月既为扬州瘦马,专门养来献给达官贵人,琴棋书画自是必修课,颇有造诣。
望着这与以往所习画功截然不同的图画,惊得说不出话来。
“梳云,这小姐…到底什么人啊?”
买了她二人来,所有人都以为是想固宠,她们自然也是如此想的。
毕竟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人用来讨好男人。
但来了十日,一直将她们晾在一边,一点也没有要用她们来固宠的心思。
好不容易召见一次,以为终于要说上正事了,结果却是画这种奇怪的画。
偏又笔触老练灵动,画功了得。
画画到了一定层次,什么技巧都是虚无,最重要的便是灵气。
而灵气,则是画匠与大师的分水岭。
梳云掠月两人不敢说这画的主人,已到大师级别,但肯定已高于画匠。
“我也…说不上…”
两人对望一眼,苦涩一笑。
既已为人奴婢,主子的性子哪容她们来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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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院。
“老夫人,夜深了,歇息吧。”
“阿莹,你说是不是我太偏心了?”
“老夫人也是为了侯府好。”
封氏悠悠叹口气,“始终不是血脉至亲啊!府中人不争气,我又能如何?”
“老夫人的难处,奴婢晓得。”
“只盼珠珠也能如你一般知晓就好了。”
老夫人,奴婢身为奴婢,与主子荣辱系一身,自是要急主子之急,可少夫人,她不是啊!
孙嬷嬷顿了顿,这些话终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