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亦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时,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冰冷的寒霜,狭长的凤眸里带着血丝,看人的目光也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将近十五个小时的急救手术,之后又是不眠不休、滴水未进,谭亦再没有了之前优雅慵懒的姿态,浑身透露着一股子疯狂的煞气,也难怪谭果会打电话过来让关煦桡看着谭亦。
“二哥,放心吧,会挺过来的。”关煦桡温声的劝慰着,他也知道这话苍白而无力,二哥的医术他知道,如果二哥都没有办法将商奕笑起死回生,只怕她真的危险了。
“煦桡,外面的事你不用管,不许插手,让他们去闹!”声音带着嘶哑,谭亦眼神诡谲的骇人,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点,不死不休!
顾岸和关煦桡对望一眼,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可怕的二哥!当初秦豫失忆,害得谭果差一点一尸两命,那个时候二哥也很是疯狂,可至少还有理智。
可是看着面前眼神冰冷透露出疯狂杀气的谭亦,顾岸和关煦桡真担心谭亦会失控,到时候他不用任何证据,不走正规途径直接下黑手将马老和傅涛这些人给宰杀了,毕竟只要做的干净,不留下任何证据,即使有人猜到是二哥做的,但是又能怎么样?
“二哥,要不你先去洗个脸,吃点东西,否则你身体撑不住还怎么照顾商奕笑。”顾岸犹豫的开口,商奕笑没事,二哥就没事,这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顾岸想想都感觉头皮发麻。
听到商奕笑的名字,谭亦原本冰冷的眼眸瞬间柔软下来,“你们不用担心我,先回去吧。”
说完之后,谭亦再次转身回到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商奕笑,走过来的谭亦倾下身,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商奕笑的额头上,“是我大意了,我不该撤走保镖的。”
坐在床上,谭亦握住商奕笑的手,如果自己没有将保护她的人撤走,那么她就不会遇到危险,一想到商奕笑为了保护田振江而选择牺牲自己,谭亦眼神凛然而肃杀,随后又转为了缱绻“说你笨你还真的笨,就算人暂时被抓走了,在帝京他们难道还能逃走吗?”
状似责备的语气,可是声音却充满了柔软和温情,商奕笑如果这个时候能醒过来,她必定又会被谭亦的男色所诱惑,俊雅的谭亦有种危险而孤傲的魅力,而此刻目光温柔却沉痛的谭亦,更是让人心疼。
病房外,顾岸狠狠的一抹脸,“煦桡,我还是不放心二哥,这段时间我就留在医院里。”
顾岸心里明白如果谭亦真的要发疯,不管是暗处国安的人,还是走廊里这些荷枪实弹的大兵,他们都拦不住谭亦,顾岸甚至感觉自己也拦不住,可是他不留在这里更不放心。
“行,既然二哥现在不打算处理,那我就去请个长假。”关煦桡自然也不放心谭亦,自己离开了,刚好让马迹远去折腾,现在折腾的狠,日后死的更惨。
沈墨骁一直没开口,他的目光依旧投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的商奕笑,心里头却一直萦绕着一股子不安和怀疑,沈墨骁知道里面这个人不可能是他的笑笑。
笑笑是个孤儿,甚至连大学都没有上,后来就混迹在娱乐圈,因为没有多少演技,笑笑一直处于跑龙套的角色,而里面这个同名同姓的小姑娘却是特勤人员,说不定小时候就被情报部门或者军方招募了,她不可能是笑笑。
可是理智上再明白再肯定,沈墨骁却依旧化不开心里头的那个疑惑的疙瘩。
从医院离开之后,沈墨骁带着疑惑回梅家大宅了,顾岸直接留在了这里,关煦桡则是回去请假。
书房里,梅爱国将刚刚查到的消息告知了一旁的梅老爷子,直接将梅老爷子气的一个够呛,抓着书桌上的一个玉摆件直接向着沈夫人砸了过去,“你竟然私下里和邓鹤翔这么频繁的见面!你还有没有脑子,要不要脸了?”
估计是有些的心虚,面对暴怒的梅老爷子,沈夫人侧过身避开了砸过来的摆件,有些不满的嘀咕着,“就是朋友见个面怎么了?沈天刈这些年在商界还不是和不少女人暧昧不清!”
“小妹,有些话没有根据就不要胡说!”梅爱国冷声制止了胡扯的沈夫人。
沈墨骁没有接手的时候,沈父自然是沈氏集团的老总,即使结婚了,肯定也会有不少女人想要勾引他,但是梅爱国知道沈父的性子,外面的诱惑再多,他也不可能婚内出轨。
“深夜十二点还在打电话,你这是普通朋友吗?你以为沈天刈是死的吗?他为什么选择和你分居或者离婚,你就不知道想一想?”梅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不知所谓的沈夫人,除了是商界出身,沈天刈哪一点比帝京这些世家子弟差了?
更何况邓鹤翔如今不也是经商的,只不过沈天刈是正正经经的商人,邓鹤翔经营的生意就说不清了。
“行了行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手机也没收。”梅老爷子也懒得浪费口水了,看着还想要抗拒的沈夫人,梅老爷子面色倏地一沉,“你要是敢私下里去见邓鹤翔,我明天就去登报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梅老爷子性格看似温和,其实年轻的时候常被人称为老狐狸,内里却是精明果决,他既然开了这个口,就绝对不是说说玩的,沈夫人最大的依靠就是梅家,如今梅老爷子的威胁可以说是扼住了她的软肋。
带着几分不甘和怨愤,沈夫人还是灰溜溜的离开恶劣书房,除非她真的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