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子,到时候她们两人储君在手,只要逼祝佑杞写下一纸退位诏书,卢念云的太后梦便能实现了。
“天色已晚,皇上该回去了。”谌师弈放下手中书,抬头看了看外头,平平道。
“好,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谌师弈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低头继续看书。
祝佑杞也不多说,起身离开。这几乎已经成了两人近日相处的日常模式。
耳中听得祝佑杞的脚步声远,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来,瞧见那信,她脸上的冷漠褪去,笑意一点点爬上眉梢眼角。
祝佑杞定然想不到,虽然她被他囚禁于这深宫高墙之内,祝天韵被他派去边疆,他们两之间的鱼雁传书却是一点也没耽误。毕竟她有卢念云这个最强盟友,最近这些日子更是方便,两人端坐朝堂上的时候,宽大朝服那么一碰,书信也好,情报也好,轻轻松松便交换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向前走,朝堂上渐渐稳定,转眼便到了卢念云临盆的日子。谌师弈早准备好了一切,用一场来势汹汹地病绊住了祝佑杞,为卢念云行事提供足够的方便。
谌师弈躺在病榻上,面上瞧着惨白凶险,其实神智清醒得很。耳中听得卢念云宫中的嬷嬷一次次来请祝佑杞过去瞧瞧卢念云,祝佑杞却充耳不闻,于是她心中暗笑。
用这一招帮卢念云其实她也存了一份私心,她怕卢念云会因为孩子而对祝佑杞心软,不过,经她这么一搅和,相信卢念云会彻底对祝佑杞死心。
自己九死一生生孩子的时候,夫君却陪在别的女人身边,这种屈辱怎能不让人心如死灰。
谌师弈微阖双眸,心里泛起些许酸涩,自己终究也变成这样的人了,真是讨厌。想想这一切都是拜祝佑杞所赐,心中对他的厌恶便又多了两分,差点没控制住甩开他握住自己的手。
这样煎熬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谌师弈度日如年地忍了许久终于听到窗外耿忠喜滋滋地报喜声:“恭喜皇上,卢贵妃诞下了一个皇子。”
谌师弈弯了弯唇,果然是皇子,只是不知道这个皇子是不是原装。不过,那边事情了了,她这边也可以不用再装下去了。于是,她缓缓睁开眼。
“你醒了!”祝佑杞大喜,激动之下用力抱住了她。
谌师弈死死咬住后槽牙,强忍住将他甩出去的冲动,有病吧,她只是发个烧而已,做出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是要恶心谁。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出口的话却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我饿了。”
祝佑杞果然立刻放开了她:“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给你做。”说完突然笑着拍了自己一下,“你看我这记性,你每次生病都只想吃菜肉粥。我这就小厨房给你做。”
谌师弈垂了眼睛,碎发垂下脸遮住她眼中的阴影,事到如今,她最讨厌的便是祝佑杞与她提往事,因为每次她都恨不能回到过去,亲手将眼前这人掐死。
“皇上,卢贵妃那边,您要不要去看看。”耿忠恰到好处地开口,谌师弈淡淡接了口,“看完也抱来给我看看吧。”
原本不想去的祝佑杞顿时改了主意,到嘴边的话也变成了:“好,我这就去。”
谌师弈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吗,瞧着不甚在意的模样,祝佑杞却激动极了,谌师弈进宫这么久瞧着对什么都不上心,能主动说这一句,已是太难得了。
“你若喜欢,就养在你身边。”他急切道。
“不必,看看便好。”
“也是,养孩子太耗精力了,看看便好。”祝佑杞立刻顺着她改了口,临走前还不忘格外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子。
谌师弈全程面无表情,直到他走后,才抬手将手镯中藏着的解药吃下去,当然没有什么发烧会这么及时又收放自如,她不过是对自己下了点毒而已。
说起来,祝佑杞一直对她的毒术很忌惮,从不在她屋中吃任何东西,连水也不喝,当然她房中更不会有香炉这种下毒利器。不过,她冷笑一声,祝佑杞以为这样便安全了吗?天真!
她这人心眼小得很,这辈子最喜欢的便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既然祝佑杞这皇位是通过下毒得来的,她有怎么舍得不让他尝尝相同的滋味呢?
祝佑杞说她对自己残忍,可是他其实并不知道她可以对自己有多残忍,给割一刀算什么?她从得先帝驾崩后便知道自己逃不过进宫的命运,于是,她开始给自己下毒,花了一年的时间,一点点下毒,同时一点点调整自己的体质。
如今她终于成了一个毒人,她的血液,汗液甚至呼吸出的空气都带着毒,不过这毒的分量都很轻,只有像祝佑杞这样每日花大量时间与她朝夕相对的人才会一点点中毒。
再过半年,只要再过半年,这毒都身体的影响就会显现出来,祝佑杞的身体会产生改变,任何药物对他都难起作用,到时候哪怕一场小小的风寒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而再有半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她和卢念云将权力牢牢抓紧自己手里,到时候祝天韵那边带兵赶来,他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