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感觉要糟。果然,紧接着祝佑杞就走到那个八人抬上来的巨大箱子前,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红布,露出下面精致的笼子来。
谌师弈额角一抽,笼子里躺着的那个白色庞然大物她熟悉极了,可不就是她家专爱报恩的白虎吗?脚上的动作比大脑要快,几乎是看见的第一眼,她整个人便飞扑了过去。
铁笼上自然有锁,但在她面前就是渣,手上一用力,直接掰弯了那华而不实的栏杆,钻进去扑到一动不动的白虎身上,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惊呆了所有的下人。
很快,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位皇后娘娘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而流言传着传着便变了样,从最开始的徒手掰弯铁栏杆变成了一掌打死数十个宫人。当然,对于这么荒诞的流言,谌师弈毫不知情,不过,众宫人因此对她敬而远之,倒是无形中让她之后的行事方便了许多。
白虎柔软的身躯微微起伏,谌师弈长长松了口气,她方才是被吓得失去理智了,祝佑杞当然是不会“伤害”它的,毕竟他要用它来讨好自己。
可是,他是这么捕捉的白虎的,这么远的路程,他又用的什么方法让白虎一直沉睡?只是很显然,这些在祝佑杞眼中都不叫伤害。正如他明明做出了圈禁自己的举动,却始终认为他从不舍得伤害自己一样。
紧紧抱着明显瘦了一圈的白虎,谌师弈眼圈发红。大约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白虎虚弱地睁开眼,舔了舔她的脸。猫科动物的舌头上长满了倒刺,舔在皮肤上一点也不舒服还有些刺痛,却顷刻间让她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祝佑杞远远看着这一幕,脚步一顿,竟不敢靠近。师姐进宫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看来,自己费这么大力把这只白虎弄过来,是对的。
可是,谌师弈却对他说:“我想将它送回去。”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可是它是一只老虎,它属于山林而不属于这里。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强行剥夺属于它的生活。”
祝佑杞怔了一下,苦笑:“我怎么觉得师姐你话里有话?”
谌师弈大方地点了点头:“是啊,你不觉得我和它很像吗?”
这话祝佑杞自然不爱听,于是生硬地转了话题,还好,谌师弈也清楚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便顺了他的心意换了个话题,然而她换的话题却令祝佑杞更加心惊。
她问:“你为什么能找到我住的地方?我娘告诉你的?你答应了她什么,让她愿意卖了我这个女儿和你合作?”
“你……你知道?”祝佑杞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看向谌师弈,她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平静的语气问这样的话的?
谌师弈嗤笑一声:“是啊,我知道,一早就知道,不过,我以为我劝服她了,看来,并没有啊。想来,应该是你给出的条件更优厚吧。怎么?郑柔那老妖妇是你弄死的?”如果此时卢念云在场,一定会忍不住给谌师弈鼓掌,当真是演得太好了。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她弄死的郑柔呢。
祝佑杞想说不是,但话到了嘴边不知怎的就一顿,竟是默认了。谌师弈面无表情,心中冷笑,她怎么会不知道祝佑杞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觉得承认下这件事可以在她这里刷一刷好感,孰不知却是事与愿违,反刷了她的恶感。
心里明明门清,谌师弈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上下打量他一番后,摇了摇头:“我想应该不止吧?我母亲这么多年从未放下过复仇之心,除此之外,能打动她的应该只有东阳王府。所以,先恢复我东阳侯府嫡女的身份,再让我成为皇后,便是你们交易的结果吧。有我娘这么个助力,难怪,你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来找你麻烦。”
看似问句,但她完全是以陈述的语气讲出来,祝佑杞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回答什么了。
“好了,我知道了,那便如你们所愿吧,封后大典我会配合,你可以走了。”谌师弈垂眸搂着白虎下了逐客令。
祝佑杞也不死缠烂打,在他心中,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没必要坚持惹她不快。
接下来,谌师弈果然表现的很配合,配合着学习宫中礼仪,配合着选封后大典的礼服,甚至配合着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施亦。
改名的时候,她笑得有些自嘲,原以为自己的名字取的是以“师从弈棋之道”的意思,没想到不过是为了谐音“施”罢了。施亦,亦然姓施,如此而已。
看在她这么配合的份上,祝佑杞答应了她要求亲自将白虎放归山林的要求。在白虎身体恢复后,祝佑杞带着一队禁卫军,声势浩大地陪着她去将白虎送到了城外的山中。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送走了白虎,谌师弈倚在马车上,神色恹恹。
祝佑杞口中应着,一派随和的模样,谌师弈却知道他根本不会听进去,自己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果然,接下来的日子,殿门外的侍卫只多不少。祝佑杞还试图将自己手下的女暗卫假装成宫女送到她身边,